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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時候想,自己如此依賴任銘軒,像是離開了他就不能直立行走一樣,這樣龐大而自私的感情如果自己不生生地把他們緊鎖在心底,那麼等到這些情緒都噴薄出來的那一天,便會逼走任銘軒吧。
所以嘉琪一直以來都選擇了忍。忍耐和忍受。忍耐不安的煎熬,和忍受煎熬的不安。
嘉琪聲音裡帶了嗚咽,道:“爸爸,我真的好怕,你別不理我,你對我說句話吧。”
任銘軒嘆惜一聲,他開始不得不相信陳造說的話了,他把嘉琪太嬌養了,嬌養到現在真的像一個女孩子一樣敏感。
任銘軒任由嘉琪拉著自己的袖子,一手抱起了嘉琪,又在他的眼睛上親了親,說:“嘉琪,你現在怎麼這麼愛哭鼻子,被別人看到了要笑話你的,你是個男孩子啊。”
嘉琪心裡更加委屈,他心裡那麼難受,任銘軒卻拿他當個小孩子哄著,彷彿在任銘軒的眼裡他就一直是沒有長大過的小孩子一樣。
他抽泣著說:“你這是討厭我了嗎?我要怎麼做你才滿意呢?我已經很努力做到最好了,可你卻從來都視而不見一樣,我好辛苦,我討厭你啊!”
任銘軒當然不瞭解嘉琪那些細枝末節微妙反覆的心情,他看著嘉琪哭泣的樣子,心裡雖然有濃濃的愛意席捲,想細細地親吻他的嘉琪,但是卻忍不住要有意要逗嘉琪,就笑起來,道:“好吧,那你就討厭我吧,我下樓去了。”
說著就做勢要把嘉琪放到床上去,嘉琪卻反手樓住了他的脖子,啜泣道:“我討厭你,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當我只是個小孩子,所以什麼都不對我說,上次媽媽的事情也是一樣的,你為什麼不願意對我說呢?我明明不是你想得那樣的啊!”
任銘軒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嘉琪這段時間以來糾結的問題是這個,想到這裡他又想起班主任鍾梅之前對他說過的話,嘉琪是個心思很聰敏的孩子,很多事情他沒有表現出來,其實他的內心,都是明白的吧。
任銘軒自己轉身坐在了床上,抽了一張紙巾給嘉琪擦眼淚,想了一陣子,才說:“嘉琪,你在擔心爸爸有事隱瞞你嗎?上次的事,確實是爸爸的錯,沒有告訴你當年我和你媽媽結婚的真實情況,也沒有告訴你你媽媽去世的事情,這些都是爸爸做的不對,爸爸保證以後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嘉琪兩腿跨坐在任銘軒的腿上,眼淚是止住了,卻還依然在抽咽,他把自己的身體往任銘軒身上貼了貼,道:“你要保證以後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不能再當我是一個小孩子,我長大了,能理解你說的事情了。”
他的這一番話,有讓任銘軒失笑的意味,嘉琪本來就是他的兒子,在做父親的心中,無論孩子長大,都一樣是孩子啊。
但是任銘軒卻沒有笑出來,而是眼睛很深很深地注視著嘉琪,認真地說:“好的,爸爸保證以後有事情都會向你彙報的。”
嘉琪見任銘軒深邃的黝黑眼睛裡笑意,就知道他其實並沒有當真自己的話,這讓心高氣傲的他很不能接受任銘軒敷衍自己的態度,但是聽任銘軒很耐心地開導自己,對自己溫柔細緻的說話,那沉穩好聽的男中音就像有魔力的手一樣,撫慰了他這些日子以來躁動不堪的內心。
嘉琪勾著任銘軒的脖子,有些賭氣地皺眉,道:“你好煩啊,你這分明就依然還當我是一個小孩子。”
任銘軒今晚喝了些酒,又和多年未曾在一起玩樂的好友打了幾局球,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難免在長期以來的緊張中放鬆下來,而此刻他看著嘉琪嬌媚的樣子,因為哭過,眼睛溼漉漉的,疏朗分明的睫毛上還有水光,小巧櫻紅的嘴也是水潤潤的,心裡就覺得自己的兒子十分美好。
任銘軒低頭親暱地咬了一下嘉琪的鼻尖,道:“好了好了,不要再任性了,爸爸說過以後有事會告訴你,就一定會做到,現在爸爸的朋友還在樓下等著,我要下去了,一會上樓來陪你。”
嘉琪的臉上露出痛苦失望的表情來,任銘軒只當他只是小孩子撒嬌的性情,又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好幾下,就轉身走了出門。
任銘軒進了桌球室,卻沒想到方舒姚走過來告訴他:“先生,陳先生先回去了,他讓我轉告您好好和孩子待在一起。”
任銘軒饒有興味地說:“噢?他原話真這麼說?"
方舒姚有些遲疑,但是他不敢在任銘軒面前有所隱瞞,還是硬著頭皮說陳造的原話:“陳先生的原話是,‘我先走了,讓那個奶爸去他的嬌兒子一起待著吧’。”
方舒姚說完了頗為忐忑的觀察了一下任銘軒臉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