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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奧他就這麼照顧你情緒,還答應和程清一起寫作業寫一週,那小子那麼煩女人,尤其是程清那樣的!”
白棋一緩緩掛了電話。
蘇淇奧坐在車裡,車子停在蘇家街街口旁,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亮著的那兩盞燈籠。他一直盯著那兩處亮光,彷彿這樣才會心安不少。
手機震動有簡訊進來,他低頭點開手機。
下個月我要去法國了,再回來不知是什麼時候。那個孩子不是我們,他的自卑和敏感我甚至比你更清楚,如果你真的愛他,不如試著換個方式。最後我要說聲對不起,我們還是不是好哥們兒?—— 白棋一。
蘇淇奧摁了回覆鍵:是。謝謝。
白棋一看到那條簡訊,居然誇張的小哭了一把,抹了抹自己的眼淚,自嘲的在燈光下笑,然後電話響,拿起一看,是程清。
他接起來,程清委屈的聲音響起,“小白哥哥,最近我爸爸公司出了點狀況,家裡叔叔們都不願幫我們,還有我的offer突然沒了,我還要跟你一起去法國呢。”
“噢。你不是要和淇奧結婚嗎,還要去法國?”
程清似乎噎了一下,“我要和你一起去法國啊。”
“程清,以後有事別再找我了,愛莫能助。”
“小白哥哥……”
“程清,以後請叫我的名字。”說完他掛了電話,心中重擔終於卸下。
蘇淇奧的車停在那裡整整停了三天,他幾乎沒怎麼睡過,死死的盯著那扇門,終於有一天門開啟了,先邁出來的是一隻腳,穿著一隻很是陌生的帆布鞋,隨後是半個身子,再隨後他看到了完整的蘇美爾。
微微低著頭,身上揹著一個巨大的包,緩緩往街口走,腳步很慢,看起來還很虛弱。走到車子附近時,蘇淇奧突然緊張起來,不敢開門下車,蘇美爾也停住了步子,最終卻沒有回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蘇淇奧遠遠的看著那個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就在清晨的微光之下,漸漸消失不見。
密閉的車廂裡,他突然明白了白棋一的話,或許他要換一種方式,來挽回自己這姍姍來遲的醒悟。
於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蘇美爾離自己越走越遠,而沒有上前阻止一步。他後來跟著蘇美爾去了車站,看他買了票,看他上了火車,看著火車開遠,回身去機場買了機票去同一個地方,和以前一樣,提前到達,在火車站外看他慢慢的走出來,經過自己,遠離自己。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上去拉住他,他讓他離開了自己。
他離開的第一年,去了青海支教,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住在破陋的辦公室裡,早起晚睡,冬天時雙手要浸在冰冷的河水裡洗衣打水,還要拿出自己的錢每年捐助那些孩子。蘇淇奧只去過那裡一次,不是不想,是不敢,他怕自己忍不住就綁那個人回來。
蘇淇奧去過的唯一一次是正好秋天,蘇美爾剛去沒多久,他本來是在教室靠近樹林的後窗處偷窺在講臺上的他,那裡有植物層層的遮著,卻突然被後排的一個學生看到了,好奇的看向他,他轉身就走,身後只有樹,倉惶之下他爬上了那棵樹,坐在樹枝中間時他啞然失笑,五歲之後就沒幹的事今天全乾完了。偷窺,跟蹤,爬樹。
悠閒的坐在樹葉中間,看著講臺上那個人,正好一個學生回答問題回答得不錯,蘇美爾笑了起來,是他很久沒有見過的笑,一點點漾出來的笑容。蘇淇奧瞬間就僵住了身體,隨後他跳下樹轉身逃離了那裡,他不敢再待下去,否則他只想把他帶走。後來他再也沒有去過那裡。
他派了專人盯著,幾乎每天給他彙報。
他離開的第二年,蘇淇奧大學畢業,去了英國。原因不再是程澈,只是他無法保證依然待在國內的自己,會在聽到那人的訊息,看到那人的照片時,不會立刻去帶他回來。
而他知道時間還沒到,他不可以。
他去了那個陌生地方,那裡不比國內,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沒人在意他的身份,即使自傲的智商和能力在那樣的學校裡也只不過是平常物而已,他需要花費更多的努力去比別人更優秀,每晚發過來的照片是他從圖書館疲憊回到家的唯一慰藉。
他在英國的房子,牆壁上貼滿了蘇美爾的照片,蹲在河邊洗衣服的照片,踮著腳在黑板上畫三角形的照片,和學生們一起玩鬧的蘇美爾……他要確保的是一睜眼就能看到他。
他離開的第三年,離開了青海,去了北京。蘇淇奧聽著那邊的人說他在報考研究生,心裡居然生出了一種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