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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說得對,她只有你一個表哥,不想失去你,我想,現在整個世界已經把你遺棄,可我不能,你是我的侄兒,不管你愛上誰,不管你做錯什麼,但是千萬不要去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幸福,你開心就好了,我不想再羅索,起來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晚上讓姑姑做點好吃的,回來吃飯。”
對,姑父說得沒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就行,那我要向雷局長討個公道,儘管他是雷明的父親,我也絕不畏縮,鬱飛我儘管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血氣方剛,明辨是非,一人做事一人當,都什麼年代了,還發生這種“誅連九族”的齷齪行徑,我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認真地拍走了膝蓋上的塵泥,然後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姑父的門檻。
“鬱飛,去哪?”姑父大驚。
“找雷局長!”
“找他幹嘛?”
“打死他!”
“鬱飛,”姑父大吼,“給我回來!”
“姑父,別緊張,開玩笑的了,我哪敢,我在自學法律,想考律師呢,殺人償命我早懂了,但我還是要見他,我不畏權貴的。”
“別去了,孩子,你鬥不過他的,新一屆局長已經宣佈,還是他當著呢,聽話,別去了,做個老實人,多吃點虧是福。”
“不,姑父,我沒想要和他鬥,我只想問個究竟,他晚上睡的是什麼枕頭,那樣對付我們,真能睡得安穩?”
“好了,鬱飛,別再嘔氣了,去看媽媽吧,如果真有時間,就到廟裡燒燒香,祈祈福,如果蒼天真對你不薄,興許媽媽會早點清醒。”
蒼天有眼嗎?在哪呢,仙人指路,指哪了?眼看夜色開始降臨,我還是決意離開姑父家,伸展在我前面的是一條煤屑路,黑色,篷松,沒有路燈,我的眼睛炯炯發光,因為憤怒,可我的心是灰暗的,如沒有燈的煤屑路,蒼茫,孤寂,我浪費了好長的時間在夜色裡徘徊,然後回到磚廠,痛痛快快地洗個冷水澡,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就直奔雷局長的別墅——芳園館。
芳園館,只聽那名兒就讓人浮想連綿,寬闊那是肯定的,豪華更不在話下,單單大門外那兩隻大理石獅子已經夠氣派,夠雍容華貴,雷局長是個有錢人,毋須懷疑。可令我奇怪的是,雷明生活在如此的家境裡,怎麼一點財大氣粗的味道都沒有,就算他喝醉酒睡著了,也只是很小聲地打著呼嚕,不張揚,不做作,不卑不亢,就那樣寧靜地做著一個清新可愛的大帥哥,這樣的大帥哥卻愛上了我——傻傻的鄉下小子,想到這,我就想笑,幸福地笑,可是,我還是想哭,因為,這樣幸福也是一種心痛呵。
在雷局長家的客廳裡,儘管出門時我也打扮了一番,可我的裝束跟這裡室內風景還是很不協調,有點象名勝景區撞入了犀牛,美的更美,醜的還是醜,但我的內心是平靜的。
“鬱飛,我知道你的來意,你是想問你姑姑一家人怎麼會雙雙下崗,對嗎?”雷局長真是料事如神,可能我剛按門鈴就知道來者不善。
“是的,雖然整個局都在精簡人員,但減掉的是辦公樓的人員,而不是井下一線工人,我姑父是井下采煤工,姑姑是運輸工,這合理嗎?”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討個說法?那我告訴你吧,這只是暫時的,你放心,以後他們都會重新上崗的,你耐心等待好不?聽說你母親住院了,真有這回事?”雷局長說得真是好好的,熱情款款,關懷切切,我差點沒有感激流涕。
“是的,雷局,我母親是瘋了,我最親的人也下崗了,這跟您都沒關係,我只想問問您,您晚上真睡得安穩嗎,就不怕有鬼敲門?”
“給我住口,”侃到痛處了吧,雷局終於大叫,“你給我滾出去,是你讓我失去了雷明,我也要讓你慢慢地一個一個地失去你的親人,這滋味不錯吧,鬱飛,跟我鬥,你嫩著點!”
“是,那滋味還可以,雷局長,誰跟你鬥了?您說您失去了雷明,這不是因為我,不是!是您不要他的,是您覺得他愛上一個男人,給您丟臉了,讓您蒙羞了,讓您緊握在手中的那些權力、地位,那些榮耀都受到了威脅,所以,您快刀斬亂麻,不要他了,您和我父親一樣,因為我是個同志,就逼我寫宣告書,您們的愛真是太偉大了,偉大的您想把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世界上最完美的人,要不,就不配為兒子,您這種情懷只有上帝能懂,因為人間根本沒有完人。”
“鬱飛,你還不滾嗎?”
“雷局,現在不用您說,我也會滾,我只想跟您說一句話,您現在處心積慮,用自己的強權來對付的正是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