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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不滿地白他一眼,“我就見過一次,他又不是美女,我哪記得清楚他的臉?特普通,方臉,長得挺和氣,一顆金門牙……哦!想起來了!他戴著一副茶色眼鏡,笑眯眯的,但是……眼睛……對,右眼珠子轉動很僵硬……”
“因為他的右眼珠子是假的。”周王言一臉沉重,道:“他不姓甘,也不是什麼藥商,我們要和他搶東西,得做好不死即傷的心理準備了。”
“那是誰啊?”韓貝問完,眼角餘光掃到邱正夏眉宇間蹙起猙獰冷戾的殺氣,不由愣了愣,詫異地問:“你認識?”
邱正夏攤手,撅嘴:“不認識呀!”
韓貝將信將疑地對上他天真無暇的大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轉而問周王言:“周大哥,你認識?”
周王言輕描淡寫地擺擺手:“耳聞而已,他叫圖剛,聽說原本是一個緬甸黑社會的頭目,在中緬邊境交易毒品,後來遭到清剿,流竄到中國,改行盜墓了。我們小心點,這人手段了得。”
圖剛?!!韓貝怔了片刻,待緩慢地咀嚼細緻這如雷貫耳的名字,登時血衝腦門,心臟猶如萬鼓齊錘,剛剛平伏下去的白毛汗又連驚帶懼地竄了出來!
國際紅色通緝令上的圖剛!在中國混跡十幾年,不講半點中國土夫子的規矩,走私文物價值達數十億計,毀壞古墓文物的損失更是難以估量。此人殺人不眨眼又狡詐兇殘,身犯十幾條人命案,刑偵三隊為抓住這個人付出慘重代價:七年前在河南戰國墓,杜寅的搭檔犧牲;四年前西安公主墓,又犧牲了一個,據說是猞猁的搭檔。
看阿茂的死狀,就知道圖剛有多麼喪心病狂,小菜鳥韓貝冷汗淋漓、腿肚子有點打顫,面上則清高淡定,在心裡默默地給佛祖菩薩三叩首,祈禱自己別撞到那尊凶神手上。
邱正夏一拍他的背,“走了,貝貝。”
“不挖個坑把阿茂埋起來?”
邱正夏催促:“沒時間耽誤了!如果阿茂正確帶路,那夥人早幾天就該進墓了,不會昨天還在這停留。看樣子是阿茂不聽話,拖著他們,才遭到毒手。我們儘快趕路,說不定能趕上他們!”
日你隆冬球,誰想趕上他們啊!韓貝不情不願地應道:“知道了。”埋頭找出一件外套,蓋在阿茂頭臉上,站起來對他三鞠躬,這才挪步跟上邱正夏。
下半夜,露臉小一會兒的月亮又攏進了烏雲裡,森林裡的空氣潮溼陰森,腳下的灌木草叢越發低矮密集,攀黏泥地的苔蘚成片出現,腳下的土地也鬆軟溼滑起來,一腳一個泥坑。劉懶惴惴不安地問:“會不會有沼澤啊?”
邱正夏乘機誇大其詞嚇唬劉懶:“當然會有!還有吃人的蟲子,你一腳踩到它們的窩,它們就轟地飛起來,一瞬就把你的腿啃得只剩骨頭……”
劉懶:“住嘴!”
韓貝笑罵:“正夏!嘴怎麼這麼賤呢你!”
“嘿嘿。”邱正夏拿出一根粗繩子,把自己和韓貝系在一起,另一頭拋給劉懶,“喂,綁住腰,我可沒嚇你,說不定會突然冒出個野獸,哇唬一咬就把人叼走了,我們綁一塊,一時半夥它也叼不走。”
韓貝接長繩子,遞給周王言,“周大哥,你也和我們綁一起吧。”
劉懶有樣學樣,接長繩子,回頭:“香東潭……”
後面空蕩蕩的,黑洞洞的,不見香家師徒!
劉懶嗷一聲跳起來,一把抱住他前方的韓貝,顫聲哀叫:“他們人呢?有野獸——”
邱正夏一拳揮開他,護食畜生般齜牙,“別佔我家貝貝便宜!”
混沌幽深的暗處,腳步漸近,隱約現出人影,傳來香九如細抖抖的聲音:“別緊張,我們慢了點……咳咳……”
邱正夏鄙夷地斜視劉懶:“你一驚一乍什麼呀!”
劉懶慚愧地抓頭,嘴硬:“還不是你說什麼野獸!”
周王言晃動著手電向四下觀察,“真糟糕,有霧!”
香東潭揹著香九如走到近前,香九如接過繩子系在身上,蚊子哼哼似的說:“我剛剛就發現了,越往裡走霧越大……”
“指南針還是不起作用嗎?”韓貝問。
“是啊。”周王言捏著指南針不停換位置,嘟囔道:“磁場有問題,又起霧,我們徹底被困住了。韓少爺,你看怎麼辦?”
“要不就坐著等天亮吧,反正已經接近了,出了峽谷有個小湖泊,沿湖西側走幾公里,接近國界線的地方……”韓貝是真累,累得快跪下來了!
邱正夏還在和劉懶拌嘴:“剛上路那兩天,我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