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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癱作一團,昏睡過去。
陳建林抹了把臉,擦乾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的液體,冷靜下來,用被子蓋住受了侮辱的彥清,心裡不覺泛起一陣人到中年家道中落啥啥的蒼涼無奈感。然後他想到衛生間還綁著個“姦夫”。
韓旭聽外面雲收雨歇,不知是該替彥清鬆口氣還是替自己捏一把汗,果真,沒多久,那個罪惡的身影出現在浴室。
這淫棍只穿了件睡褲,上身赤裸著,還有點冒著騰騰的殺氣,(實際上是出汗之後的蒸發什麼的。)這恐怖的身影映在韓旭的眼睛裡讓他不禁瞳孔一縮,然後那影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難道我就這樣被殘忍地殺害了嗎?!”韓旭發狂地晃動著手腕,被堵住的喉嚨裡發出如見鬼一樣驚恐的悶聲慘叫……
陳建林說:“你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
韓旭還是害怕。
“……唔,也不是來睡你的。”
韓旭才稍微好一點,然而還是驚惶地看著這個剛侵犯過一個可憐人的現行犯,他有被客人欺負很慘的經歷,知道那樣的痛苦,所以他對一切強行行那事的人有著本能的厭惡和恐懼。
韓旭是被栓在牆角,坐在地上的,陳建林就蹲在他旁邊,從睡褲口袋裡拿出煙給自己點上,又讓了讓韓旭,然後發現他嘴巴不方便,也就罷了,蹲在那裡老農狀一口口吸起來。
“他從哪找來你這麼個傻狍子?你們出來賣的不是都很精明嗎。”陳建林吹了口煙氣,嘲諷地說,“你看不出來他有病嗎?”
韓旭就傻眼了,愣愣地看著他,好像在問:“什麼病?”
陳建林想指指腦子,一想,不對,於是指指心口,說:“他這裡病了,抑鬱症。雖然還沒有確診,不過我問過醫生了,八成差不多。這一陣子就想讓他去看醫生,他不去,還非鬧分手。扯蛋!他跟我分了就得去死你信不信?”陳建林把菸捲叼在嘴邊,伸手把堵著韓旭嘴的毛巾抽出來。
韓旭得了自由,下巴試著收回來大口喘著氣,將信將疑地看了看陳建林,突然扯開喉嚨大喊:“救命~~~”
陳建林眼急手快又給他堵回去了,嚴厲訓斥他:“我不殺你!也不睡你!你喊什麼喊!再喊我就先奸後殺!聽見沒!!”
韓旭眼角淚星四濺地點點頭。
“還喊不喊了?”
韓旭眼角淚星四濺地搖搖頭。
陳建林於是又給他把毛巾掏出來,看他還算乖順配合,一邊吸菸一邊把自己和彥清的事情說了說。
他口中的故事徹底顛覆了韓旭的認知——在這個版本里,原來外面被糟蹋的那個竟然是個可以用酒瓶子對自己做出殘忍事情的狠茬子,而苦惱地蹲著抽著煙的這個才是多年苦情哈哈的正主。
陳建林把第三支菸蒂丟在地上,用腳碾碎,然後站起來,給韓旭鬆綁,說:“你可能不相信我說的,不過沒關係,我們倆之間的事也用不著你信,別跟著瞎參合就好了……艹!看你弄的都打成死結了!”他又離開去拿了把剪子把領帶一剪子斷開了。
韓旭抖抖索索地扶牆站起來。
陳建林說:“我現在讓你走,你可以去報警,或者忘掉這件事。怎麼都隨你,不過你記得別跟他起鬨,要是讓我知道你跟著他犯傻做下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沒收你的生意本錢!”
韓旭條件反射地菊花一緊,急忙跑出去,找到自己的衣服慌亂地穿起來,穿完了看到床上縮成一團睡著的彥清,心裡又不忍起來,不管怎麼說看著都怪可憐的。
陳建林正監督著他的舉動,此刻擋在他身前,不讓看,一副請你離開我的家的表情。
“你……打算對他怎麼辦?”
“這是我們倆的事情……不過我想不行就得治,不治還是不行的。”
韓旭離開前默默地想了想彥清那憂鬱的殘影,心裡抱歉地想:“對不起,彥先生,我……幫不了你了。祝你早日健康。”
鴨頭肖桑後來看到韓旭臉上的淤青覺得不對,問了問才知道這碼子事,把韓旭罵到不行,然後堅決要了彥清的聯絡電話,親自替他討要個說法,說要勒一大筆醫療費,否則會讓對方好看。
對方這時候的態度卻很好,表示多少醫藥費都會付,之前的事情有對不住的地方表示道歉,並且還帶了這裡口碑不錯的常客來周旋。
肖桑不好拂了客人的面子,見對方又服了軟,也就放棄了獅子大開口的打算,只得列出了出工費、誤工費、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等等費用,說了個能讓人心裡稍微平衡下的數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