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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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煩意亂。
林改年想,這世界總是要變一變的。
這世界也該變一變了。
出門的時候,隔壁屋內忽然竄出一個人影。孟商正要擋,林改年卻制止了。
那人就大笑著撲進了林改年的懷裡。
“哈哈,是誰敢擋著本少爺的路?我要飛,飛出去……你看,我有翅膀,比老鷹還厲害的翅膀!”
那人說著胡話,不知為何讓林改年心中一動。
林改年捏住懷中人的下巴,抬起他的臉。
少年人眉目飛揚的臉就投進了林改年的眼。
因為罌粟變得格外紅潤的薄唇還在反覆著侈言妄語:“我要飛……快讓開,讓我飛……”
那眼神說不上是清醒,還是瘋狂。或者在林改年的眼裡,二者在這世上已經沒什麼不同了。
林改年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這麼好的孩子,就糟蹋了。
隔壁屋裡出來看熱鬧的,看著黑壓壓一片警衛包著裡頭的人,藥輕一點的都嚇醒了,哆嗦著不知所措。最後還是一個著紅衣的酒家女衝了過來,跪在地上給林改年磕頭:
“軍座饒了他吧。這是白家十三少,今天真是不小心才冒犯了您的,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孩子計較。”
林改年也沒想計較,把人扔給了地上的紅衣女,轉身便走了。
身後的少年還在紅衣女的懷裡呵呵笑著,似夢似醒地喊著:“讓我飛,我要飛……”
後來,林改年就再也沒能忘掉那雙似夢似醒的眼睛。
端午這天,城裡的豪商們請了個煙花場,賞煙花的地點還在金玉樓。林改年自然是首座賓。
一邊喝茶一邊和豪商們寒暄的時候,那少年就進來了。
白十三少今日一身白衣,神智清醒,眼睛閃閃發亮,一派少年才俊模樣。一入座,就有交際花殷勤地貼了上去。白家老爺收穫了一片“子弟相貌堂堂,來日必成大業”的客套讚譽,只叼著煙槍,不說話。
當然也少不了有人暗地裡說閒話:“不過是表面堂皇,內裡從老的到小的,全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林改年問孟商,你看白家,可會重蹈孟家的覆轍。
孟商哼了一聲,家中人人沉迷毒物,下場可知。
正說著,那白十三少竟然端著酒杯過來了。
“軍座,在下白十三,前些日子犯渾,無心冒犯。今日一杯水酒,聊表歉意,望軍座海涵。”
林改年眼都不抬,只說:“白十三?令尊取名未免太唐突了吧。”
白十三少愣了一下,又笑道:“在下本名白可笙。不過人微名輕,本想著您不必記得。”
林改年這才看他一眼。
他與白可笙只見過那一次面,從那往後,倒一直記得少年的眼神。但白可笙今日的眼睛雖明亮,卻像安了層玻璃似的,假的,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談不上冒犯。你日後……珍惜身體吧。”
白可笙愣住了。又笑:“軍座有心,在下受寵若驚。”
林改年看不下去白可笙顧作謙卑的姿態,擺擺手就接著喝茶去了。
白可笙覺得莫名其妙。
他聽聞林改年殺名在外,那日得罪了他,被父親一頓臭罵,禁了三日菸草。今天壓著脾氣去賠禮,卻被當小孩子一樣告誡了。不知是林改年性情古怪,還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那男人認真的樣子,讓白可笙微妙地煩悶。
沉迷鴉片的公子哥兒十里洋場一抓就是一把,他林改年有本事就黃浦硝煙,何必苦口婆心地一一勸過去。
他自毀自戕,身邊人都陪他一起胡鬧,從未有人勸過他。想世人都愛眼前浮華,一同享樂就夠了,今日生明日死,從沒人記在心上。
林改年是眨眨眼就動人生死的主兒,還要假惺惺作態讓他惜命,真是……荒唐。
白可笙想得憋悶,乾脆喝酒玩樂去了。
酒喝得多了,場子裡就亂了起來。淫聲浪語漸響,聽得林改年心頭煩躁。
正要離場,白可笙又走了過來。這回步子都晃了,看樣子已經八分醉。
“軍座,軍座……別急著走啊,今日你我初相識,再來痛飲幾杯。”
醉了的白可笙眼神兒沒那麼偽作,林改年竟然也有了和他談談的心思。
白可笙就坐到了林改年身邊。
“軍座為何只喝茶,不喝酒?”
“酒太俗氣。”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