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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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草葉子。但如今男人的表現,倒像是要拿這事兒跟他討個說法似的。
白十一笑了。這樣他也沒必要留情面,甩了甩手,說:“我一時想不起來了。有事兒下了工再說吧。”
又別有意味似的回頭沖人家眨眨眼睛:“等我哦。”
放下臉紅髮呆的男人,白十一回頭吃飯拍戲,一如往常。
放工時已是滿天星辰,白十一一出片廠就看到等在角落裡的男人,也不說話,遞了個眼神,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偏僻窄巷。
“不做生意了?”白十一問。
“哎,怎麼著都是混日子,不能和你比。”
男人給白十一遞上煙,白十一猶豫一下,接了。
獨立生活後把煙戒個乾淨。有一段時間養活自己都做不到,其他慾望也無暇滿足。後來每天不是和林不換在一起,就是被蘇如恰和那群手下盯著。蘇如恰知道他上癮,連在他面前都禁絕煙火。白十一不是沒有感激。
煙這東西,與其說上癮,不如說是習慣。放下時間久了,習慣成自然,生活裡煙就成了缺席的物品。一旦看到,還是會心癢。
用來逃避的東西,在過得最好和最糟的日子裡,都是不需要的。
可一旦建起來,重逢的喜悅恰似小別勝新婚,通常變本加厲。
白十一之前就是抽了,又戒了,再抽就覺得不滿足,越抽越烈,換雪茄,換大麻,最糟的時候去嗑藥。
到那時就成了可怕的癮。神經被化學元素控制,不由自主地渴望,掙扎,得不到就抽筋一樣的癢,不滿足就撕心裂肺地疼。
沉迷得過分,就是上癮了。
所以,為了避免重蹈覆轍,蘇如恰和林不換禁他的煙火是再合適不過的。
重吸第一口的時候只覺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了。雖然是很劣質的幾塊錢一包的普通菸草,過濾嘴也很粗糙,還是有種神智都清明瞭的舒暢感。
男人看著他,眼睛裡是渾濁的光,笑著咧出發黃的牙:
“你看我這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以咱們之間的交情……”
“你這兒還有貨麼。”
白十一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黑暗中香菸的一點星火和繚繞煙霧讓他的面孔看起來分外模糊,語氣自然,倒讓那男人愣住了。
“現在……沒有,你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絡嘛。”
白十一沉默了好一會兒,好久才眨了眨眼睛。
好像從夢中醒來一樣。
“你想要錢?”
男人笑著點頭。
“要多少?”
男人報了一個數字。白十一沒什麼表情的,默默吸著煙。
“我要是不給呢?”
男人的臉很快從僵硬變成諂媚的笑容:“您是公眾人物,我也不想大家都鬧得不好看。這點閒錢您肯定……”
“我最近沒錢哎。”白十一撣落菸灰,露出無辜的笑容。
男人沒防備,愣住了。
“三天之後給你答覆,還在這地方等。”白十一打斷還要說話的男人:“你怕夜長夢多,我就不怕?我剛復出哪來那麼多閒錢?我要是想整你,何必耽誤時間?”
白十一回到房間洗了個澡,腦子裡還是亂的。
他的父母都是因為毒品死的。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中像是有指引一樣,他也始終繞不出那個圈。
當年事發後,他被那位政要關了起來。一關就是半年,機緣巧合地竟然把毒癮給戒了。再出來就一無所有。
一貫縱慾,享受也只好變成墮落。他和最髒的人做愛,喝最便宜的酒,抽最爛的菸草,用世界上最醜惡的一切自我麻醉。
最後把杜巖也折騰空了,才不得不終止一切。好在他還沒來得及吃多少苦,最好的東西一古腦就湧了上來。
林不換給的。
林不換讓他不必再忙於生存,白十一內心那一點暗色的慾望火苗被壓制太久,還是忍不住一明一滅地提醒著自己的存在。
那男人出現的時候他轉身就可以給蘇如恰打電話。以他和林不換的手腕,解決這樣的螻蟻是分分鐘的事情。但白十一卻猶豫了。
連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內心的若有似無的渴望。
只是一根菸,就差點讓他燃燒起來,讓他就地焚身。
太危險了。
白十一躺在床上心亂如麻,忍不住撥了林不換的電話。
接電話卻是個女人,聽聲音嬌懶得很,曖昧得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