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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背後有人在我肩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驚掉我到口的一顆大提子。我心想,五星級酒店不會這麼摳門吧,我這才吃第二盤而已,就有保安來找茬了?態度還這麼蠻橫?
運足一口丹田氣,怒目扭頭準備好衝保安開吼,看到的卻是……
付一鳴的臉!!!
從頭到腳好似被一盆冰水澆透。
果叉掉在地下,盤子也差點從手裡滑脫,我愣在當場,腦子徹底宕機。
“沒想到吧?”付一鳴笑得很開心。
“上次聚會,你不是說在XDS做器械麼,什麼時候XDS在婦產科也摻一腳了?”我的嘴開始自動回覆,完全無人駕駛。
“我跳到葛氏做抗生素了,現在負責北大區的生意。以後要靠你多多……”
我打斷他:“你省省吧,付老闆。當我是外行不知道你們那點貓膩麼?我一個小醫生,就算看門診上手術過勞死,一天能開幾支你們的藥?你去給我們主任磕頭估計都完不成你的任務量。再說了,都做到大區經理了,還用您親自跑業務拉客?您那些個下線都是吃白食的麼?”
付一鳴抬了抬眉毛,似乎對這麼直白尖刻的挖苦很不適應:“你先吃,我進去一下。晚上還有個宴會,你小子別跑,我要和你好好喝。”
他轉身進會場了,我摸到把旁邊的椅子坐下來,全身虛脫。腎上腺素分泌過量,可應激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用完,剩下的持續催殘我的心臟我的胃。果子糕點再好吃也一口都咽不下了,我把手裡的盤子扔下,狠狠搓臉,懊惱的祈禱能早點忘掉剛才的一切。
再一次在他面前失態了,這噩夢一樣的記憶又要糾纏我很久。看來毫無防備的中冷槍和穿著防彈衣上戰場差別挺大。上次見他是夏天聚會那次,我大概在下意識裡調整過好長時間才會處變不驚。還以為自己真的刀槍不入了呢,這回可好,遇上隨機抽樣,就被打回原形了。我迫切需要到房間去歇口氣緩一緩,至少要為晚上那頓飯做點心理準備。
報到時會務組分給我的房間是1128,我上十一樓找到了地方,豪華標準間,雙床房,進門後不意外的發現房間裡還有別人的行李。桌上放著一臺私人筆記本,一閃念間覺得這位同屋人太不謹慎了,電腦這麼私密的東西,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擺出來,也不防備著後拼房進來住的人手腳不穩當;隨即就想到,這次會上入住的都是主任級別,就算純粹為了身份,也不會有人幹什麼不靠譜的事吧。
床鋪有一張已經被動過,我脫了外套,撿另一張乾淨床把自己放上去,深深的舒了口氣。房間的通風並不是很好,空調關著窗戶也關著。屋子裡隱隱約約有一股鳳仙花的刺鼻味道。我皺眉睜眼,伏身去看床頭的垃圾桶——果不其然,桶裡一堆用過的衛生紙上赫然有一支用過的安全套!
我立刻翻身下床,捂著鼻子把桶踹得遠遠的,開窗戶打電話叫客房部立刻找人來打掃。
MD!
他們在另一張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內衣內褲必然是扔到我這張床上的。想想都噁心,我還是坐沙發上閉目養神吧。
醫藥界男女關係的混亂一直是為人所詬病的一個軟肋,即便是行內人,也不得不承認這行當確實有很多便利條件可以出去亂搞。普通職員必須天天晚上下班回家給家裡人打卡報到,就算偶爾應酬,也不至於整晚不見人。醫生卻有著伴隨整個職業生涯的夜班,經常性的徹夜不歸。這就導致有些無良醫生在找了普通人做配偶之後,獵豔夜不歸宿卻堂而皇之的聲稱是在值班。而其實,更普遍的問題是,有很多醫生在找了個護士做老婆之後,屢屢頭疼兩個人被一起排到夜班時沒人照看孩子,想回家也回不去。
今天這位同屋顯然是前者,真夠會“見縫插針”的。酒店裡有家禽四處活動是正常的,可這也不代表逮著就一定要吃掉吧。可憐他老婆完全矇在鼓裡,還以為他來參加高階學術活動呢,誰知道原來是在弄這些沒名堂的事。好在他是個學醫的,還算知道防護措施的重要性。不然惹上點什麼,禍害家人不說,估計他都不好意思在自己醫院看。
親眼看著酒店服務員換過了床單被罩,我也只肯穿著外衣坐在床上看電視了。各家娛樂節目三俗俱全,廣告裡還時不時插播劇情。我盯著電視神遊天外的想:要是我叫個鴨子來春風一度故意讓同屋的撞見,那這位先生還敢不敢再進這個門?
中午吃過自助餐,我又回到房間。屋裡這次有人在了,我正想看看是哪家主任如此風流。
坐在電腦前飛快敲鍵盤的居然又是付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