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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梅西利爾,他聽從卡埃爾迪夫的吩咐,把手機轉遞給晏子殊。
晏子殊不知道卡埃爾迪夫要說什麼,把手機貼到耳朵邊——卡埃爾迪夫說得很輕,但是神情很專注,那不是玩笑,不是戲謔和嘲諷,他是認真的……晏子殊緊蹙著眉,結束通話了電話。
卡埃爾迪夫給了他一個選擇題,但是很狡猾地,在最後又說了一句,「我愛你。」
晏子殊閉上眼睛,然後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卡埃爾迪夫和科瓦約夫坐進美洲虎轎車,駛向半開啟的大鐵門。
「轟隆!」
火燃燒至油箱,萊斯勞斯轎車爆炸了,一團火球筆直衝上船塢上空,熱浪翻滾,晏子殊本能地掩護住自己,電纜也著了火,「劈啪」幾聲,有幾盞壁燈炸裂了開來,很快整個船塢的燈都滅了,可是鋼製吊橋下卻很亮,熊熊火光照亮大半個船塢。
「轟!」
又是震耳欲聾的爆炸,頭頂上的噴水裝置猛地開啟,吊橋上的鋼索吱吱嘎嘎地響著,空汽油桶由於爆炸的衝擊波,紛紛滾下吊橋。「砰!」砸進近千攝氏度高溫的火場裡,立刻就被大火吞沒!
欄杆已經燙得抓不住,站在晏子殊身旁的梅西利爾,對著幾乎已成廢鐵的萊斯勞斯轎車,劃了一個十字,然後轉身離開了。
該說的話,他剛才已經說過了,他只是一個管家,對於主人的感情,始終只能旁觀而已。
船塢裡只剩晏子殊一個人了,濃煙燒灼著他的肺,喉嚨刺痛難忍,消防車的警笛聲不絕於耳,他坐在溼漉漉的吊橋地板上,看著黝黑的煙翻滾著冒上高聳的天花板,想著亞伯特上將,想著過去的一切,想著梅西利爾的質問。
——你想死在這種地方?用自殺結束一切,你真的甘心嗎?
晏子殊握緊了拳頭,是啊,他怎麼能甘心!鬥爭了那麼久,迷茫了那麼久,他失去了很多東西,要連最後一點尊嚴,最後生存的慾望都失去了嗎?捫心自問,這是他期望的「自由」嗎?
活著,只有活著才可以找到答案……
無論是愛也好,恨也罷……
他不能死……
晏子殊感覺到心臟強烈地跳動著,想起卡埃爾迪夫凝視他的眼神,雙手撐著地板,站了起來,步履不穩地走在吱嘎作響的吊橋上面。
「乒!」
全副武裝的消防人員用板斧砸破了船塢的側窗,高壓水柱衝了進來,由於吸入太多濃煙,晏子殊意識不清,最後的印象是紛亂的警燈,嘈雜的人聲,一臉焦急的醫護人員,將氧氣面罩戴到他面孔上……
一個月後,泰國海濱——
蔚藍的天空中,飄浮著幾朵淡淡的雲。碧波盪漾的大海,在夕陽下彷彿披上了一層閃光的魚鱗,變得更加嬌豔成熟了。
沙灘潔白柔軟,晏子殊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赤裸著雙腳沿海濱散步,遠處白帆點點,正在返航,穿著各色游泳衣的人們,在大海這溫暖的懷抱裡盡情嬉戲。晏子殊走到一個稍為安靜的地方,極目遠眺隱約可見的小島,遐思著……
太陽落入小島之後,天空中漸漸顯現出星光,爾後夜色加深,月光籠罩了沙灘,旅館那邊煙火宴會的氣氛越來越熱烈了。
晏子殊嘆息著,轉身打算離開——
「咔噠!」
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晏子殊楞了一下,從來者的手裡接過杯子。
「對不起,遇到一點事情,久等了嗎?」卡埃爾迪夫滿懷歉意地說道:「我真擔心你已經走了。」
「你從哪裡過來的?」晏子殊低頭看著酒杯裡琥珀色的液體。
「聖地牙哥。」
「沒有休息吧?」從智利到泰國,跨了大半個地球,雖然卡埃爾迪夫看去上去並不疲倦,但晏子殊知道他是趕過來的。
「嗯。」卡埃爾迪夫點了點頭。
聖地牙哥最近有兩個非法武裝組織火拼,為的是一條運送毒品的鐵路線所有權,他們需要武器,而卡埃爾迪夫去那裡的目的,當然是牟取暴利,也許還有更多,晏子殊嘆了口氣。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晏子殊向Interpol總部自首擅自行動的事情,被罰記過停職,所以他現在沒有權力追究卡埃爾迪夫販賣軍火的事情;而卡埃爾迪夫,是在等待晏子殊的回答。
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卡埃爾迪夫注視著晏子殊,灼熱的眼神傾訴著自己的愛意,晏子殊緊緊地捏著杯子,很長的一段時間後,才開口說道:「我無法恨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