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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
邵鈞問:“珣兒,你是不是累了?聽你聲兒挺小的,要不然算了,你睡吧。”
楚珣笑道:“陪你,不累。”
邵鈞:“哼,想我沒有啊?”
楚珣:“特想。小鈞兒,我單相思呢,你就沒想我吧?”
倆人又開始瞎貧,互相擠兌。邵鈞說:“我不想你想誰啊?你知道啊?”
楚珣:“我他媽也想知道,你不想我,整天都惦記誰呢你?我知道啊?”
邵鈞這會兒正心虛呢,有事兒掖著藏著不能說,又死鴨子嘴硬:“別跟我扯淡啊,我誰也沒想!……你知道我想誰了?”
楚珣嗤嗤地壞笑,話裡有話:“我是真想知道,你還能惦記誰,還有比我帥的?沒我好看的男的女的你都甭想了,外面不三不四的,我還沒答應呢。”
……
傳武是聽到“你還能認識比我更帥的沒我好看的你都甭想”這句,終於忍無可忍,無法再忍,一口把香菸捲進嘴裡,憤慨地嚼著,大步走開。
他是不知道,歪躺在床上的楚二爺這時候用帶鋒的眼尾掃過房門,視線早就穿透牆壁,遙遙地瞥視他繃得直挺挺的背影。楚珣嘴上跟邵鈞臭貧著,腦子裡想的完全是另一套,目光拐著彎兒繞過門框,琢磨站在門後偷聽的人……
傳武蹲在馬桶蓋上,連抽兩顆煙,狠命用手掌搓臉。
壓抑的黑暗剝離沉澱著他的心情,赤裸裸的,毫無掩飾,右臉上橫貫的傷痕更加深刻,刺痛。
估摸著那倆人膩歪夠了,傳武再一次走出來時,楚珣側躺在床上,靜悄悄沒有知覺,已經睡過去。
楚珣橫在床上,胸前的汗差不多消了,一條長腿從睡袍裡伸出來,全身上下還都挺白的。
傳武把這人重新裹嚴實了,敞開的大腿收進去。他一手覆上楚珣的額頭,緩緩滑下,蓋住微微顫動的喉結,撫摸楚珣頸部的脈動。楚珣看起來仍然難受,氣息不暢,眉頭皺著。
“……”
“小珣。”
霍傳武啞聲叫了一句,用帶槍繭的手指碰了碰楚珣的眉毛,鼻尖,嘴唇。最細膩的不能示人的心思,在黑暗中無法剋制地綻露,瀰漫在他眉梢眼底。
他仔細端詳楚珣眉頭極細小的疤痕,想象著那裡原來有一枚很漂亮的小紅痣,可好看了。
楚珣跟以前不一樣了。
眼前這個人,已經變得太多,幾乎看不出當年一絲一毫的痕跡;甚至就連這張臉,也整過太多次,這裡,那裡,那裡,全部都不一樣了,遠不如當年那小樣兒好看。傳武想了半天,愈發覺著小珣還是小時候最好,最可愛了,脾氣好,長得也最漂亮。
他甚至都擔心,這人的臉,再這麼折騰下去,指不定哪天就都塌陷了,徹底地毀了。
傳武抻過被子,楚珣翻了個身,身體側蜷,撅著屁股,睡成一條姿態優雅的大蝦米。
睡袍很薄,顯露出臀部很挺很翹的半圓形狀。
霍傳武默然地看著,忍不住伸出手,照著楚珣的屁股,啪得扇了一巴掌,扇在軟乎的屁股蛋上!這些年千般滋味全在這一掌上,又沒捨得打太狠。打完了趕緊用大被裹住,掖好被子四角。
楚珣這會兒七葷八素得,沒有知覺,昏昏沉沉,他才不會動他、欺負他。
他要是想動這人,也是要等哪一天,楚珣完全清醒的時候,看著他,兩個人面對面,眼對眼,明明白白地看著……
那天夜裡,傳武從床上拿走另一個枕頭,裹了一條毛毯,和衣而睡,就睡床邊地上。
倆人出任務,每回都這麼睡,傳武從來不離開臥室,不睡客廳沙發,怕出意外,從客廳到臥室趕不及。他每一次都睡楚珣床頭地上,手邊攬著他的長槍,兩人互相之間保持兩米距離。在傳武心裡,這就是生死之距,能揹著抱著一起生、一起死的距離。
漆黑安靜的房裡餘下起伏的呼吸聲,淡淡的。
高度緊張了這些天,傳武也累,終於還是睡過去了。
在他身後的床上,楚珣緩緩睜開眼,面無表情,用安靜的視線描畫傳武側身橫臥的標準睡姿。
楚珣手伸到後面,撩起睡衣揉揉臀部,還不死心地扭頭看一眼有沒有紅手印,撅嘴哼了一聲。
你二爺現如今確實身體不太好了,偶爾昏一昏,動不了,但是還不至於完全失去知覺任人蹂躪,不至於在床上被人摸了屁股都不知道!
楚珣往床沿兒上蹭蹭,儘量挨近,饒有興致地看某人睡覺,黑暗中兩眼灼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