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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趕忙伸手想要接,沙包像活物從他脖子一側飛過去,帶著風聲,速度太快了,完全沒機會抓住。
邵鈞連線都沒敢接,直接閃身,捂臉跑出戰場,臉最金貴了。
嘭得一聲。
“哎呦喂——”
身後的王欣欣中招,被沙包手榴彈當胸擊中,力量很大。王欣欣倒退兩步,直接坐了個屁股墩兒,十分丟臉。
楚珣下意識摸摸脖子,沙包撩到他後脖頸子毛茸茸的地方,竟然有一種火辣辣被人燎著了的感覺。
他抬頭正對上霍家男孩的目光。那小子嘴角動了一下,微紅微汗的臉竟然笑出一顆淺淺的酒窩。畢竟是小孩兒,出手難免有炫耀意味。
霍家老大淡淡地一擺頭,眼神一掃:“老二,走了。”
男孩趕忙低頭跟上,臨進樓門還特意回頭,默默看了這幫孩子一眼……
霍師長家,不偏不倚也養了兩個兒子,老大叫霍傳軍,老二叫霍傳武。
部隊幹部調職,按理家屬可以隨軍,但是楚家兩個小子正是上學年齡,老大念高中,老二上小學,都在很不錯的學校就讀,家裡不願意讓倆孩子離開北京。
楚師長當天出發,臨走特意囑咐:“老大,別瞎胡鬧,出門把你嘴把上門兒,別胡咧咧,甭給你老子丟人。”
楚瑜滿不在乎地聳肩,聲音痞痞的:“爸——知道啦。”
楚師長要是信他兒子能不胡鬧才怪,這熊孩子他訓過抽過好多回,從小精力旺盛,皮實,難管。
楚師長說:“你跟你弟學學,你弟多聽話。”
楚瑜不服氣道:“是,咱家小珣最乖了,人見人愛!我跟他那就沒法兒比!”
楚瑜說著進屋,順手一把拖過他弟弟,扔到沙發上,撲上去擒住雙手撓胳肢窩,又把楚珣褲子扒開,在屁股上噼裡啪啦拍了幾巴掌。楚珣莫名被欺負了,捂著屁股哼哼。楚懷智站在門口,隔空狠狠一指,一記威懾的眼神甩給他大兒子,簡直太不像話了。
楚珣從沙發裡爬起來,提上褲子,還不忘了轉身,“啪”得立正,有模有樣給他爸爸敬了個軍禮:“爸爸,再見!出發!”
楚師長立刻收起表情,也嚴肅地立正,還了一個規正的軍禮,心裡暖烘烘得,待見這個小兒子,真可人疼……
楚家老大就是這麼個很不像話、不著調的性格,一貫的脾氣橫,渾不吝,在大院裡飛揚跋扈,也是出了名的。
家裡老子在的時候,還能鎮一鎮;老子不在跟前盯著,他就敢撒野胡來了。
楚家的哥倆,平時並不常在一起玩兒。
楚瑜比楚珣大六歲多,倆孩子就玩兒不到一塊兒去了。然而,六歲的差距,又沒能讓楚瑜年長成熟到懂得疼愛照顧弟弟。
楚瑜每天放學很少回家,在外面野著,有自己的狐朋狗友圈子,附近大院“戰車隊”一幫閒散小青年。楚大公子跟一幫人每天騎著車,在西山腳下呼來喝去。夏天穿條紋衫,軍褲,黑色懶漢鞋;冬天一身大拉風的圍巾和軍大衣,一雙回力運動鞋。
他戴的羊剪絨的帽子,就是從一張羊皮上剪下來一面絨做成的遮耳圓帽,在那年代屬於特昂貴時髦的穿戴。一頂帽子十幾塊錢,普通人家捨不得買,只有部隊子弟才弄得到。他穿的懶漢鞋,俗稱“片兒鞋”,是託人從上海弄來的,比北京本地產的高檔。北京產的片兒鞋是燈芯絨的,滿大街人都穿,高幹子弟嫌那個特別土;上海產的,是黑色重複呢織成的、帶白邊、白色塑膠底兒的,跟別人不一樣,這叫拔份兒!
他們騎的腳踏車,都是28的飛鴿牌或者永久牌帶大鏈套和轉鈴的車,往返城裡城外,從復興門、禮士路往廠橋方向呼嘯而過。這樣一整套裝備行頭,就代表著那一代大院子弟從內而外豢養出的優越感和從小享受的社會地位。
楚瑜這號半大小子,養尊處優,胡天胡地,不惹事兒才怪。
有一天傍晚他在外面吃飯喝了幾瓶啤酒,嘴裡帶酒氣,帶著他那一幫“戰車隊”的混混朋友,開進大院來了。
大院門口有警衛,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亂入。
要是平時,三兩個學生在門口說,“我們找楚師長家孩子”,哨兵都認得,都會通融,一點頭也就進去了。
但是這天,一是天黑了,警覺;二是楚少爺喝高了,滿嘴胡咧咧,幾句話就嗆起來;三是這幫混混人太多,十好幾個,警衛說什麼也不敢放進去,怕鬧事兒。
楚瑜眼底發紅,襯衫前襟敞開著露出因為酒醉而發紅的胸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