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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將人臉朝下扛起到左肩肩膀上,摟住雙腿,右手提槍。
這人用墨鏡遮面,看不清眼睛,然而整個人裹著鐵水一般的顏色,周身震懾性的氣場足以震得侯家幾名警衛下意識後退好幾步。
傳武右臉上的白線隱隱發紅,握槍手的虎口處有一道少年時代留下的縱深的傷疤。一群人眼睜睜看著這人扛了楚珣大步而走。眾人圍著,跟著挪動步子,哪個也不敢上前阻攔,誰攔誰是找死。
傳武甩開大步往外走,何小志他們在兩翼掩護著,小心翼翼往門口倒退著出去。
方才與何小志對峙的傢伙,不服氣,留不住姓楚的我們還留不下你個嘍囉,於是突然一腿橫掃發飆!何小志後仰躲開對手偷襲,壞笑了一聲,玩兒一記更加陰險的襲襠,一掌砸上去。對方高大的個子“嗷”得一聲,捂著襠部緩緩跪下去……
一行人無心戀戰,迅速脫身。
就脫身的空檔,還撞上個小插曲。
霍傳武開著越野車,後座上橫著迷迷糊糊的楚珣。楚珣的手機響了幾次,傳武一看是他不認識的名字,姓張的,就沒搭理。
他剛拐出醫院後身的小街,想快速離開是非之地,一輛車突然從衚衕裡殺出來,直接頂了他的車頭,幾乎就撞上了。
傳武猛拐方向盤急剎車,眼神一怒,娘X的。
對面車裡伸出個腦袋,扒了扒頭髮,眯著小八字眼兒瞅著他:“噯,餓說,你誰啊?”
霍傳武警惕打量對方:“你幹什麼。”
攔車的小子可不就是張文喜:“餓幹什麼?餓想問你幹啥的,你把人帶哪去?”
霍傳武嘴裡含著薄荷糖,眼裡沒有旁人,冷冷地,下巴一擺:“沒你事,車讓開。”
張文喜伸手一指:“咋沒餓滴事兒?你把餓滴人扛走了,還摔摔打打,你說沒餓滴事兒?!”
霍傳武:“……哪個你的人?”
張文喜:“小珣就是餓滴人,你是誰啊?”
霍傳武一聽,咬著嘴角,霍爺還想知道你誰啊?“小珣”是你叫的?
二人互相不認識,雞同鴨講,完全對不上口令,而且看對方那眼神分明都像是看“賊”,敢偷我的人?
楚珣迷瞪著從後座伸出頭來,一看是張文喜,無奈苦笑。
二爺這人緣也忒好了,走哪都有人護著,有人稀罕咱,也是個麻煩啊。
張文喜從老家寶雞過來的,讓人請上北京。他對給侯家治病絲毫沒有興趣,就想著跟發小好兄弟見面敘敘舊,耍上幾天再回去。他給楚珣打電話打不通,於是守在醫院門口等候。他遙遙瞅見霍傳武用個野蠻人的姿勢扛著楚珣出來,隨即粗魯地將人塞進汽車後座,表情兇悍,以為楚小二被人劫了。
楚珣從傳武身後探出一張臉,有氣無力地衝張文喜揮揮手:“文喜兒,你先讓開,回頭我再、再跟你解釋。”
張文喜挺不樂意,從車窗裡伸出條胳膊,指著霍傳武:“這個人幹啥滴?……噯餓說,是你的人麼,你就帶走?!”
霍傳武眼神淡淡地一掃:“是俺的人。”
話音摞下,傳武一踩油門。
楚珣讓這一下悠得往後倒,摔回後座沒爬起來。傳武的越野車車頭槓槓地結實,斜撞向張文喜的車頭,直接頂開,再來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小霍同志這是大兵開軍車的粗野作風,張文喜驚得目瞪口呆:“噯,噯!”
“你敢撞餓!”
“餓、餓、餓賊你媽!!!……”
……
霍傳武當天把楚珣送至北郊大院小紅樓,辦完正事,晚上再親自送回公寓……
他打橫抱起楚珣,把楚珣從車裡抱上樓,抱進房間,輕輕放在床上。
這一天折騰下來,楚珣體內記憶能量一進一出,用自身身體傳遞重要資訊,整個人出透了汗。他活像水裡撈出來的一隻鳥,渾身羽毛溼透,趴伏在床上,床單隨即也溼了一大片。
傳武為楚珣擦了擦身上,沒有離開。
他在屋子正中站著,拎著毛巾走過來,又走回去,轉了幾圈,猶豫半晌,終於沒忍住情緒。他迅速爬到床上,膝蓋壓住人,掰過楚珣的下巴,湊著耳朵,低聲質問:“小珣,剛才開車擋路的小子,是哪個?”
楚珣:“朋友……”
傳武:“多近的朋友呢?”
楚珣:“能有多近麼……”
傳武:“他揍剩麼非說恁是他的人呢?”
楚珣:“你別聽他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