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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在樓梯兩側站隊排開,畢恭畢敬地“端”著這人,搭手的搭手,搬凳的搬凳,竟然還有人在湯少身後提著一隻紫砂茶壺,隨時斟茶遞水……
楚珣從樓上探出半張臉,冷冷地觀察。他心思縝密,幾眼也就看明白了,湯少爺不屬於這家武館的人,然而此人往這樓下大堂一站,活脫脫就是館主老闆的範兒。小弟過來一抬手,湯少把手往對方手腕上一搭,慢慢地邁步,那架勢,整個兒一個“娘娘回宮”!
晚間,又有兩個傷員從外面送進來。白天在警方圍剿槍戰中受傷的兩名小弟,這會兒悄悄地從城那頭轉移到此處。
武館裡有一位專門看跌打外傷的老師傅,把那兩個倒黴蛋治過一回,又上樓給小霍同志看傷。
傳武身上熱度退了些,褲子扒了,光腚蓋著一條被子。老大夫貼近了一瞧:“哎呦,這傷得,這是跑了多遠的路,肉都磨爛了。”
這老大夫是中西醫結合,治療刀劍槍戟各種外傷最是拿手,見識多了。這人給傳武打進兩針很給力的西藥針劑,又抓了一包補血補氣化瘀生肌的中藥,說,小夥子身體結實,養兩天就好沒有大礙,只是,傷在骨盆那地方,以後可能影響你跑路啊。
傳武問:“怎麼的?”
楚珣一聽也著急了:“影響跑路?以後他那條左腿還能踢能打嗎?”
老師傅倆眼一翻白,搖頭咂嘴:“還踢,還打?整天砍砍殺殺得呦,龍仔那個小子,早晚這樣子把自己的命砍沒了……”
老師傅給小霍同志打針的時候,楚珣在床邊瞧著。傳武也不知怎的,突然一把抓住楚珣的手腕,攥住。
針管扎進傳武臀部肌肉群,液體慢慢推進去,傳武微微蹙了一下眉,攥楚珣攥得更緊。
楚珣一開始還納悶兒:“不是吧,打針你怕疼?”
這人骨頭縫裡嵌一顆子彈,流著血與對手惡戰,都沒吭哧過一句。
傳武睫毛抖動,不吭聲,沒叫疼,也不撒手,嘴唇微微撅起來,心裡憋屈著呢。
楚珣:“幹嘛啊你?”
大夫前腳一走,傳武立馬把人往床邊一扽,讓楚珣坐到他床頭,直接把楚珣兩條大腿往懷裡一抱,摁住了,那意圖非常明顯:霍爺這會兒半身不遂著,又人生地不熟,小珣你甭亂跑,甭忒麼見著“老相好”了就開始瞎琢磨。老子疼著了,腰疼,胯疼,現在腚也疼,渾身都疼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陪床……
楚珣看明白了,大老爺們兒的,姓霍的這是跟二爺吃醋、吊臉色,又不明說,悶聲撒嬌的方式都他媽這麼有意思!
二武這人是個悶騷的,跟外人面前擺一張冷臉,門神似的,面無表情,拒人千里之外。私底下倆人面對面的時候,大男人一轉眼就能抽成個賴吧唧的男孩,各種脾氣本性暴露出來……也只有在最親密的人面前,才會這樣露出本色,毫不吝惜遷就。
楚珣嗤了一聲,嘲弄道:“什麼人啊你。”
傳武反問:“俺怎麼了。”
楚珣冷笑:“你這人又小心眼兒吧,小氣了吧?”
傳武口吻一本正經:“莫有那回事。”
楚珣拿手比劃著:“小湯今天多仗義,我當時都快急懵了,你身上血啦呼呼的。要不是小湯讓咱倆搭這趟順風車,咱倆當時怎麼跑出來?!”
老子小氣?哼。霍傳武聽楚珣扯淡,嘴角聳出個小表情,心懷不甘,霍二爺這輩子忒麼的就狼狽落魄這麼一回,虎落平陽,怎麼就落到那軟蛋似的湯少爺手裡了,欠對方多大一個人情,欠誰也不樂意欠那人的。
楚珣湊到傳武耳邊,面露得意:“這也就是二爺我,平時功夫下得到位,咱感情都用在刀刃上。我的摯交‘密友’遍地都是,聽憑我召喚,隨叫隨到。看我們家小湯,跟我多鐵……”
楚珣話音未落,傳武伸開大手往他大腿內側一捏,楚珣“哎呦”了一聲。
倆人在床角暗處低聲地笑,死裡逃生,這麼些天,很久都沒這樣笑過了……
楚霍二人躲在大昇精武館樓上,度過最危險的一天一夜,竟然也安然無恙。
他將霍傳武安頓妥當,到別處找個穩妥安全的地方,與領事館方面通話聯絡。這間武館距離中國領事館已經相當近,只隔幾個街區,他們隨時都能轉移過去。
楚珣把連續幾日漏掉的訊息進展填補回來。自從大禿鳥叛變,楚大校空降追逃,接連數日美國境內各處都不安生,狼煙四起。兩個國家外交部發言人都沒閒著,互相照會。中方要求美方引渡通緝在逃的貪腐高官侯氏,明裡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