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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害怕。
看熱鬧的人群也散去。他才小心地起身。等放下卷閘門,阿耀不禁將額頭碰在那冰涼金屬上,長舒一口氣。額角汗都冷了,他伸手抹一抹,半晌出不了聲。身後傳來阿澤聲音:“多謝你。”
阿耀教養習慣令他下意識地要答:“不用客氣。”但猶豫一秒,他不禁生氣:“你累死我了!”阿澤笑嘻嘻地靠上來:“出來混就靠朋友幫手才有生路。你幫我這一次我會記得的。我這人很講‘雷’。”阿耀不耐煩:“誰要你講‘雷’?好快走了不要給我添麻煩。我還要收拾這些唱片。”阿澤攬住他肩膀:“我留下幫你啊。”
阿耀看著一地狼藉,隨口說:“你不幫怎麼行?”
作者有話要說:
☆、2
2
阿澤沒有家,阿耀想,這地方怎麼可以當做屋企。這是一棟老的快要倒下來的舊式唐樓,四層高,沒有升降梯—即使有,他也不敢搭。
阿澤帶阿耀上樓,樓梯間沒燈光,空氣味道像堆放廢物數十年的儲物間,阿耀屏住呼吸,小心地跟著阿澤,在暗黑中細聽另一名男仔的足音。但立刻就踩中了什麼,黏在白球鞋底,是誰隨口吐掉的一團香口膠吧。阿耀非常不快,起了雞皮疙瘩。
但半個鍾前,他們在唱片鋪內收拾殘局,阿澤一面幫手,一面對他說:“我有‘綿羊仔’,我可以車你走。尾班車已經開過啦。”阿耀問:“你不怕他們又來抓住你?”阿澤想起來:“差點忘記這件事。”一臉漠然,好似並不在意。阿耀冷冷看他,阿澤這小飛仔,剛才東躲西藏要生要死,轉眼就忘記危險了。
阿澤說:“我家就在附近,你上我處吧。“
阿耀想到自己第二天早晨還要到學校,還有功課未完成………但他說:“好啊,你一個人住?”沒有猶豫。
阿澤領著他穿過條條陋巷。街邊有汙水,阿耀需躲避汙水,走的比較慢。阿澤久不久回頭看他是否跟上,“喂快點啦!”阿耀耐心地找落腳地,笑笑向他擺一擺手。阿澤看不過,折返來拉住阿耀手腕,“你走到天亮都走不到的。” 指頭纏住像手扣。夏夜炎熱,阿耀又出了一額汗。
雖然鞋底黏上香口膠令人苦惱,但阿耀仍很開心。奇怪,為什麼會覺得開心?
出租屋十分簡陋,空徒四壁。阿耀張望了一下,想問阿澤家人在何處,為什麼他自己住出租屋 但因不確定是否可以立即打探人傢俬人事情,只得閉緊嘴。對街建築上又是徹夜不息的霓虹燈,如唱片鋪二層那樣,不著燈亦有光線色彩繽紛地在斗室內湧動。阿澤指一指天花:“燈泡壞了,還未換過。”
阿澤去開那架小小雪櫃,一面介紹說:“我住這裡。你喝啤酒嗎?”阿耀搖頭,取出完整嶄新的賴納柯翰唱碟,問他:“你的唱片機在哪裡?”
阿澤開了一罐冰凍啤酒,不以為然答:“我沒有唱片機。”阿耀問:“沒有?那你買唱碟做什麼?”
阿澤嬉笑地:“為了同你搭訕呀,怎麼你沒發覺?”
阿耀怔住:“你講什麼?”
“我話我想溝你咯。”
阿耀太陽穴啪啪跳,他有發燒感覺。
怎麼會?這男仔戲弄他。因為阿耀看著他就面紅…。他看出他喜歡同性,故意搞他。 阿耀將唱碟遞給阿澤,喃喃說:“我要走了。”他想奪門而出。
阿澤沒接過去。他忽然將按住阿耀手臂。
阿澤將阿耀推到牆角。阿耀給他猝不及防的一推,差點跌了唱碟,連忙將紙封套抱緊:“你做什麼?喂!”阿澤忽然沒好氣:“我做什麼你估不到?”
阿耀背抵上漆油剝落的牆壁。他穿白運動衫,不知道這陋室牆壁上有什麼汙糟灰塵,說不定還結蜘蛛網,一下子就要在乾淨雪白上印下骯髒。他反抗了一下,但不很用力,彷彿是個象徵性的動作。他說:“牆壁好髒…”
阿澤已經咬住他嘴唇。阿耀還半張著嘴。嘴唇給對方牙齒狠狠磕碰一下,流血了。他下意識地去舔那血跡,但舌也被攪住。
他從未被這樣親吻過。
只給余余親過嘴巴,只有一次。那天她過十六歲生日,沒有男友,只有一幫女同學和阿耀。大家都走後她拉住阿耀,在他嘴上淺淺親了一下。那個吻只留下溼熱觸感,卻令他寒毛直豎。之後不久他就將他的“秘密”向余余坦白。
阿澤全身貼緊壓住他,將他困死在牆角,手死死扣住他手腕,真的似一對手扣。阿耀閉上眼睛。
阿澤動作粗暴且生澀,緊張中只模糊想到應當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