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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鏰,一毛都沒有……
我估計那女司機是看出我沒錢了,她一臉的不耐煩和厭惡,說道:“這世道怎麼還有你這種不要臉的,錢都沒有還攔計程車,你這種人父母都怎麼教育的,沒錢快點下車,算我倒黴,拉了這麼一個玩意。”
我瞪著她,卻無力還口,實際上她說的一點也沒錯,我確實就是個沒爹沒媽的這麼個玩意……
二話不說,我下了車,車門還沒關緊,那輛車就已經開走了。
我不爽的看著那輛車遠去……然後走到電話亭前面,從兜裡掏出了幾個鋼鏰,正想抬手投幣,卻又緩慢的放了下來,看著這些鋼鏰發起呆。
我來電話亭幹嘛?我要給誰打電話?阿風和龍哥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張勤是正經過日子的人,本來就救過我一次,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把他搭進去……那我還能找誰去,我看著手裡唯一的那點錢,忽然意識到,我其實一直都這麼迷茫……
不知道該去找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不知道這個偌大的城市裡,哪還能停留。
不管是在孤兒院,被人搶了吃的,還是在火車站混日子,去搶別人的錢,認識了一個好哥們阿風,也被自己連累的到現在還不知下落……然後被張勤救走後,卻又惹上了邢總,毀了我過普通日子的希望。
我從來沒有仔細的想過,原來我這人,小罐頭,是不被人需要的,而頭頂上的那片天,是不屬於自己的。
握緊手裡的鋼鏰,我有些猶豫著,然後慢慢的推進了電話亭的投幣孔裡,發出“嘣、嘣”的聲音,顫抖著手拿起聽話筒,撥了一個號碼。
“嘟——嘟——喂,請問哪位?”
聽到裡面那個略微熟悉的聲音,我鼻頭頓時酸了,聲音有些哽:
“萍姐……是我……”
14
14、兒子還是孫子? 。。。
兩個多月的時間,晃晃悠悠的就過去了。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上班,然後和小辦公室那三個侃大天,侃的爽快了順帶罵罵老李狗,而那張第一天來開會時發的尋人啟示似的破紙,早就被大夥都忘一邊子去了,剛開始幾個星期還都積極得很,滿處留意,結果現在公司裡流言說,這紙上的小子沒準都已經被“咔嚓”了。我也樂得悠閒自在,後來一想也是……我是差點就被“咔嚓”了。
其實我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一般這麼平靜,過後肯定是暴風雨。
今天剛好星期六,晚上下班回來,我就在家等著萍姐。現在算算,我頂著這張地道戰士的臉也不少日子了,這一個月我才體會到,地道戰士不好做!
萍姐剛一進門,我立刻就撲上去叫道:“萍姐,您可算回來了!”
萍姐換了鞋,笑道:“怎麼了,說吧,你又想吃什麼了?”
我一副愁眉苦臉,撇嘴道:“還吃?我哪有心思吃東西啊,你快點幫我把臉上這些卸了,我這張臉都快浮腫了。”
我說完萍姐才仔細的看了看我的臉,就趕快把我推到了洗手間裡,坐在小板凳上,任由萍姐那雙神奇的手來回擺弄。終於清洗乾淨後,我才覺得臉上舒服不少,再一照鏡子,自己都嚇一跳,怎麼脫了地道戰士的臉,下邊還有一層關公的?
一片片全是紅色,有些地方還密密麻麻的泛著小疙瘩,用手輕輕碰一下就刺癢難耐。
“這可不太好啊,捂太長時間了,又透氣性不好,面板開始起反應了。”萍姐在旁邊邊打量我的臉,邊解釋。
我嘴角一抽一抽的,面部僵硬道:“嚴重不?上點藥是不是就行了?得了得了,多大點事兒啊,這臉也不重要,上班才重要!晾一晚上,明早上你再幫我糊上就行了。”
萍姐手一揮,我後腦勺就捱了一下,她才叉腰說道:“你以為這是晾衣服還是攤糊餅啊?想的簡單,這兩天請個假,好好養養。”
“還得請假?請假扣工資啊,不行不行,明個我得上班去。”扣工資可是扣我心頭肉,這哪行。
我才白了她一眼,萍姐一手就揪住我耳朵了:“錢要緊還是命要緊啊,時間長了你臉上傷擴散轉移,沒準刺激刺激你神經,植物人和腦殘任你挑,說好了,你要真病大發了,我可沒錢帶你去醫院。”
我趕緊點頭,俯首稱臣:“是是,我錯了,您先把手鬆開,耳朵擰壞了可也得去醫院啊。”
萍姐手一鬆,我立馬胡虜胡虜。其實我也知道萍姐這是嚇唬我呢,可惜我這人還就禁不住嚇唬,萬一腦袋裡真少了幾根弦,接都接不回來了,這不可憐我小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