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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報紙上要這麼寫。
彷彿就像是上一刻的天堂瞬間煉化成地獄,這些泛著血腥的字眼,就是一把把刀刃劃在身上一樣刺骨,讓我喘不過氣來。
怔怔的盯著這些字和照片。
我知道我自己算不上什麼好人,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生來不是一個少爺命,就不該得到少爺應有的東西,就該是在孤兒院長大,到社會摸打滾爬,碌碌無為的日子,就該守好自己的本分,可是我為什麼要去聽信了邢鎖言的話……
因為在內心深處還是抱有幻想,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有家人,不管貧富……只是希望過上和普通孩子一樣的生活,我想要有個爸爸,有個媽媽,有個能夠安穩的家。
十歲那年,我還身處在孤兒院。
孤兒院裡什麼樣的孩子都有,他們有很多是身體畸形,自小就被父母拋棄,最後扔到了孤兒院。院裡分了兩個房間,一個房間是給我們健全孩子的,一個房間是給畸形孩子的,我記得那時很恐懼看到他們,他們長得不像是人類。
孤兒院裡的阿姨們時常會出去買東西,就只留下一個老婦女看管我們,老婦女很不負責任,通常只會把院子的大門鎖上,自己就去睡覺。
而這個時間,就是我們自由玩樂的時候。他們經常把我一個人推進畸形孩子的房間裡,讓我去打他們,他們說這叫命令,我卻不懂這個含義,只是縮在門口愣愣的看著裡面的人,他們的頭像是被擠壓過了,一隻眼睛往外突出,他們的兩隻手是連在一起的,他們沒有下肢……
我哭著跑了回去,和我一個房間的孩子就集體大笑,然後說我沒有完成命令,要給予懲罰,幾個人綁著我的手,現在已經記不清楚過程,只記得身上很疼,卻不敢再哭出來。
後來我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去唾棄畸形的人,同樣是在一個孤兒院,你們就是平等的,被打被捱餓,都不是孤兒院裡孩子的錯,全是因為父母的錯。
手裡拿著那份沉甸甸的報紙,我不敢抬頭看邢鎖言,我知道這次又全是我的錯,全是因為我,才損了他的面子,損了他所建立邢陸集團的面子,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什麼去補償這些,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他是不是又會像上次一樣,把我送到牢獄裡……
“啪”的一聲響。
我身體下意識的哆嗦一下,看著被摔在桌子上的一疊報紙,聲音噎在嗓子眼,不敢出聲。
我聽見他怒火中燒的聲音:“老李,給我解釋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以為在邢家做事久了,很多事情就能夠自己拿主意了,不需要過問我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想要聽什麼!”
我渾身僵硬著,看著站在一旁的李管家,他將身上的消音槍拿了出來,放到了邢鎖言面前的餐桌上。
然後深深的彎下了腰,聲音老了很多。
“邢總,我在邢家工作將近三十年,也深知您和老夫人的脾性,這麼多年來,我為邢家做了很多事,全是為了報答當年老夫人的救命之恩,為了能夠讓邢家更好,我沒有放過任何要對邢家不利的人,可是這次,卻是狠狠的錯了。”
“或許真的是我老管家年歲大了,老眼昏花不中用,當初即便沒有認出少爺,也不該帶人去責罰,元家近些年總是針對我們,我不能對絲毫小事放鬆,只怕一步錯,步步錯,可卻不想害了自家少爺……安排少爺入獄的事情,是我一手操辦的,那時並沒有檢驗出少爺的邢家血脈,為了保全您的安全,就出此下策。”
“這件本就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後演變成了這番,後來看了少爺住院時所檢驗的資料,驚覺有些資料竟與您相似,我便私自拿了您與少爺的頭髮,去做了DNA,最後出來的結果果然沒有錯,在急忙將資料送到您面前的同時,也讓人去了監獄,才得知少爺已經被人出錢保釋。”
“找到少爺時,我給了少爺槍,本以為這條老命就此便交代了,少爺卻沒有開槍指向我,而是將朱慶人擊斃,我很感激,也知道,我唯一對不起邢家的人,就是少爺。”
我怔楞了,看著那個蒼老的身體,還深深的彎著腰站在那裡,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邢鎖言拿起了桌上的槍,上膛,然後轉頭向李管家,冷聲問道:“你說了這番話,是以為我會像小罐頭一樣變得心慈手軟,覺得一句深沉的對不起,就該憐惜你在邢家勞累三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嗎?”
他的話音在整個空蕩的房子裡迴繞,李管家靜靜的彎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辯解。
我看著他一動未動的影子,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