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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間的一道皺痕,還有我看不懂的深黑色眼神,他看著我說:“今天先回去,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
為什麼他不肯跟我敞開心懷的說話?他在敷衍我,是不是就想告訴我這一切都不可能?
他轉過身幾欲要走,連同手中的衣袖都脫離開來,那片衣袖離開手心的一瞬間,我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妄想,可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從輪椅上衝了起來,左腳沾地的一刻,鑽心的疼倒在地,可是手已經夠到了他的褲腳,死死的抱住不放,使勁吸吸鼻子,不讓自己哭出來,不放棄的對他說:“你回答我好不好,你以前跟我說過,我只能姓邢,就算是寄,也只能寄到你的名下不是嗎?這一年我都沒有換過姓,我一直一直記得你對我說的話,我努力的學習,努力的想讓自己變得更有用,不想給你丟臉。”
“你知道我被綁架在地下室的時候,看到那個錄影時的心情嗎,我特別痛苦,我認為你都是在騙我的,你說過要給我一片天,說過答應的話,那個時候都變得不堪一擊,可是我又忍不住唾棄自己,唾棄自己竟然有著骯髒的思想,我也不敢相信,我會對自己的父親產生這樣的感情。”
分不清到底是眼淚還是雨水,混合著流進了嘴裡,酸鹹中還有散不去的苦,身上衣服上都是雨水的泥濘,快要崩潰的思想讓我變成狼狽不堪的模樣,原來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一切都是那麼困難,讓人早就泣不成聲。
“求求你回答我,接受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噁心的人?你以後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是嗎?你還會對我好嗎?你還會要我嗎?”
他轉過身,蹲□子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淚眼模糊的視線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能手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他的手不放,不讓他站起來。
“我是你的父親。”他的聲音沒有絲毫變化:“我只能是你的父親。”
“為什麼!不是的!你不是我的父親!我不想認你做父親!”撲到他身上,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歇斯底里的哭叫了起來:“你不能拒絕我!求你了,求你不要拒絕我,你什麼都會答應我的不是嗎?你說要補償我的不是嗎?你為什麼說話不算數!你這個騙子!你是騙子,求你答應我,為什麼只能是父親!為什麼你還要跟我做一些曖昧不明的事情!你是喜歡我的,你當初答應給我的一片天呢?你就是我的那片天!你為什麼不答應我!”
他不說話,他又不說話!
為什麼要沉默?為什麼要這麼無情?
緩緩鬆開抱住他的手,擦了一下臉上不斷流的淚,看清他沒有鬆開的眉和緊抿的唇,毫不猶豫的就對準他的唇,吻了上去!
一瞬間兩相柔軟的嘴唇觸碰到了一起,一股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從鼻息間和口中都能滿滿的體會到,牙齒和他的唇相互摩擦,還想要進一步嚐到更深一層的味道,身體就被他突然間推開。
“你發什麼瘋?”
他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他覺得我噁心……
怔楞的坐在地上,嘴上還沾有他淡淡的溫度,可是冰涼的雨水滴落在上面,不一會就已經沖刷沒了。
我看著他煩躁的樣子,覺得自己很像個傻子,更覺得他是個大傻子,他本可以在我的臉貼上去的時候,就把我推開,可是他沒有,他對我的吻不反感,心裡一陣甜一陣痛,忍不住笑著對他說:“你不敢承認這個事實,你是懦夫。”
他站起又轉過身去,沒有理會我的話,我知道他聽到了,他卻跨步走了,臨走的時候只對我說道:“我在車裡等你。”
眼睛又模糊了,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身影,越來越不清晰,恨自己把一切想象的那麼美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還在認為自己是不一樣的,他卻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我即便再吐露出內心的想法,他卻好像無動於衷,輕易的一次次說出無情的話,可是為什麼呢?你如果覺得我不好,覺得我沒用,可以不來找我,可以不來關心我,我們再也不用見面,不用一起生活,不是更好嗎?
你是懦夫,你不敢向我坦白出你的想法……
坐在冰冷的地上,雨水啪啪的打擊在身上,輪椅就在後面,可是沒有一點力氣撐起身體,我的第一次告白,就在這個關閉的遊樂園前面,被雨水洗刷的乾乾淨淨,就連眼淚也洗刷的絲毫不剩,一滴不留。
暈過去前,我是這樣想的,或許我們真的就不應該在一起。
那一股外來的力道,毫不留情的重擊在了我的脖頸,這種事情我再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