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酷的心思。
他都不知道這孩子是跟誰學的,誰教了他這些,還是他天生就喜歡琢磨這些人性中陰暗的心思。
袁城自己十四歲的時候也知道提防那些叔叔們堂弟們,但是那是在他經歷過幾次不明暗殺之後,跟現在天下太平的情況完全不同。袁騅的十四歲則被保護得很好,他對父親很尊敬,對弟弟又很愛護,沒什麼特別需要人操心的地方。
他以為朗白的十四歲也一樣被保護得周密而妥善。他對這孩子這樣好,什麼都為他想到了,什麼都為他做盡了,結果某天猛然一看,這孩子已經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悄悄的長成了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
袁城心裡十分清楚,朗白這種個性完完全全就是個黑道世家太子爺的模板。小小年紀,無師自通,忍得住性子又下得了狠手,假以時日絕對不可小覷。
但是朗白越這樣,他就越是惱火。
這個孩子的成長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不,是早就已經跟他設想得完全不同了。
誰都有可能成為袁家出色的繼承人,但是,為什麼這個人是朗白?
為什麼是這個世人眼中溫柔文靜彷彿少女一般的朗白?
到袁家大門口的時候車停了下來,保鏢為袁城開啟門,他卻坐著沒有動。
他沒有動,朗白當然也不敢動,只低著頭坐在他身邊。
“阿白,你沒有必要這麼防著袁騅,他不會把你當做威脅。”袁城摩挲著朗白一邊紅腫的側臉,居高臨下的盯著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朗白抬起眼睛,對他父親笑了一下:“我知道。”
他輕巧的、卻又不容拒絕的拿開父親的手,不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這樣慢條斯理而又波瀾不驚,就像他用那把77式對著人開槍一般,正常得如同平時喝茶。
“我知道,爸爸。誰會把一個妓|女的孩子當做是威脅呢。”
朗白轉身下車,剛好袁騅從後邊那輛車上下來,快步迎上前。
袁騅表情古怪的注視著弟弟臉上明顯的掌印,但是朗白只對他微微一笑,擦肩而過。
“爸爸……”袁騅疑惑的看著他父親。袁城從不對孩子動手,袁騅如果犯了什麼錯,自然有人拿家法處置他。
袁城置若罔聞。他微微眯起眼睛,盯著朗白單薄的背影,在午後刺目的陽光下越行越遠。
袁騅心裡有些發毛。
那一刻他父親的神情……實在太不像是個父親了。
(2)
所謂一個軍火業教父,袁城知道朗白想問他要什麼。出身差沒名分的小兒子在向他要求和大哥一樣的名譽、地位,以及父親的器重。
朗白其實還是太年輕了。如果他再年長几歲,他可能會更加忍耐,一直忍到他的大哥對他亮出獠牙再說。
但是現在,十八歲的袁騅還掛著憨厚兄長的面具,十四歲的朗白就已經忍不住對父親伸出他磨得鋒利的小爪子了。
還是嫩了點。袁城想。
其實名譽地位或者是器重這種事情,給還是不給,也不過就在袁城的一念之間而已。朗白這樣聰明並且有天分,他完全可以把小兒子的身份通告全港然後扶持這孩子成為袁家大權在握的繼承人之一。但是朗白也這樣漂亮,這樣有意思,他也可以把小兒子豢養在身邊,就像他房裡黃金鳥籠中雪白的珍珠鳥,或者是珍貴的純種波斯貓一樣。
袁城有權力在這兩種可能之間隨心所欲的選擇。他只是感到奇怪,袁家虧待過這個小公子嗎?他這個父親冷落過小兒子嗎?生活優渥、無憂無慮的嬌養在家裡,到底是什麼刺激了這個孩子對於權力、地位和血腥的慾望呢?
袁城百思不得其解。
從那天以後朗白又恢復了他無慾無求的表象,對人溫柔友善,平素養花種草,沒事看看書,彈彈琴。當然他也仍然去靶場,不過他對射擊的興趣遠沒有對拆卸槍支的興趣大,袁城配給他的那支77式沒幾天就被他拆了,似乎他對槍支的設計和構造特別好奇,看到什麼槍都忍不住要研究一番。
袁城身邊有個智囊團,其中有個人叫王奕,紐約大學政治系碩士出身,專門研究裁軍和武力制裁,輔修一門機械構造,鑽研微型手槍的物理結構。一切都跟朗白的興趣愛好詭異的不謀而合。
有一天中午袁城路過射擊場,突然發現朗白坐在射擊場邊的草地上,卷著襯衣袖子,光著腳,頂著一頭炙熱的陽光卻渾然不覺。王奕坐在他邊上,手裡拿著一把拆得七七八八的95式,西裝上衣隨手扔在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