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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看個東西。”
姚綠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木木的看他蹲下身,從腳邊的行李包裡翻出個很普通的紙箱遞了過來。“開啟看看。”
狐疑的望他一眼,姚綠慢慢伸手將蓋子掀開,然後呆住了。
——那是滿滿一箱子以他為主角的人物素描。
畫中的少年或站或坐,或顰或笑,筆觸從稚拙生疏到瀟灑熟練,隨著日期漸近而愈發惟妙惟肖。
“從你教我方法的那天起,我就偷偷在畫了。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最新的這幅,已經很像你了吧。”
姚綠端著紙箱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還有這個。”青城好似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般低頭挽起了袖口,將上面那花紋繁複的刺青展露給他看,笑容帶著幾分得意。
“眼熟嗎?是你那天送……呃,是我強迫你送我的那幅畫。剛開始那人說圖案太複雜,還沒敢給我紋。怎樣,效果還不錯吧。”正說著,他突然擒住姚綠企圖飛速去蹭眼角的那隻胳膊,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
“有了這個,我就不會忘了你了。”
他抬眼望他,眼眶忽然就不可抑制的泛紅。
所有的憤怒、悲傷、眷戀和不甘,都在這一刻、在他澄清明淨的眼神裡,盡數消融。
他知道凡事難以強求,有人同行是一種幸運,有人離開是一種無奈,可選擇是自由的。無論什麼都好,都不能夠成為怨恨的理由。
既然曾在路途中相伴走過一段,那麼也就沒有遺憾了。
“遲早有一天我會做出這世上最好的音樂,無論多遠也要讓你聽到。等著我,Green。”
姚綠聞言終於牽起唇角,眼裡頭一次流露出如此柔和的光。
“好。我等著你。”
臨最後一分鐘登機前,青城本來都已經踏入那狹長的通道了,半路卻又回過頭來,正撞見姚綠遠遠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喂。”青城隔著段距離招手喚他,笑得很燦爛。
“差點忘記告訴你。我的本名叫作敖登格日勒,‘星光’。……”
回到酒吧時已近凌晨。
戚老闆照常在吧檯後招呼客人,看他風塵僕僕卻一臉平靜的坐到桌前,便推過去一杯果汁。
“他們走了?”
“嗯。”
“你沒有到機場去打人吧。”
姚綠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沒有答話。
戚老闆托腮凝視了他一會兒,忽然探手去敲他腦袋,倒並不很疼。姚綠抬眼看他。
“S在你來之前剛辭了這兒工作,說他也老大不小了,想回老家踏實過日子。他們一個兩個的都走了,你打算怎麼辦?”
少年終於淡淡微笑起來。“我是來和你道別的,老闆。”
他還是頭一次這麼老老實實喊他“老闆”,戚老闆不禁詫異挑眉。“難道說你也要走?”
“不是‘走’,是‘回’。”他神情落寞的點了支菸,霧氣繚繞模糊了眉眼。
“來的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我知道自己骨子裡就不安分,可再能折騰的人也是會累的。突然就覺得,已經蹦躂不動了。何況,我還欠身邊的人那麼多。”
戚老闆安靜望著這個漂亮的孩子吞雲吐霧,臉上盡是不合乎年齡的淡然。
“爸媽不能陪我耗一輩子,況且和青城他們比起來,我已經幸福許多了。就像你和青歌說過的,我也許……是怕自己真的會後悔。”
“一直以來都讓你操心了。謝謝你,老闆。”
那一晚,姚綠頭也不回的踏出了“尋”的大門。
這個時間的街道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姚綠腳步輕快的踩著白線行走在大路中央,不經意的抬頭,就看見一片皎潔月光。
離別其實並不可怕。
因為無論距離有多遠,你我眼中映出的,也還是同一輪明月吧。
***
翌日為預防路上堵車,一大早寧子樾便拎起了睡意濃濃的姚綠匆忙往機場趕,沒想到交通狀況倒意外的通暢,竟還提前了一個小時有餘。
姚綠當即就不樂意了,過安檢時一直哼哼唧唧罵罵咧咧,低氣壓的陰雲始終在頭頂盤旋不去。寧子樾幾度按捺不住想把他直接逼進牆角,但總還是沉住了氣,反正回國以後有的是機會……
好不容易把手續都辦妥,姚綠的心情亦在看見裡邊免稅店內琳琅滿目的糖果和巧克力後明顯好轉,便支使寧子樾去貨架上每樣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