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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職盡責地做好陪護工作,保證下了一堆,總算是把周煦送走了,安諾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還真是冤死了。
大門關上,留觀室裡又回覆了寂靜,這會兒疼痛感已經鋪天蓋地,白以辰控制不住地發出細碎的□聲,他趴在床上喘氣,頭髮被疼出的汗水濡溼,下唇上被牙齒切出一道細細的紅痕。安諾看著心疼又煩躁,覺得這個孩子太難搞定了,自己迫切地需要一支香菸卻又死活不敢再提出去散根菸的話頭。
“白以辰,很疼麼?”情緒不好的安諾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不耐煩的色彩。
白以辰沒有搭腔,他實在是疼得不想說話。
安諾看著閉目沉默的白以辰更煩躁了,他壓不住火氣地低吼:“你鬧夠了沒有?我到底怎麼招惹你了?”
其實,韓子飛認為安諾內斂那實在是因為安諾的演技出眾,在警校時安諾那火爆張揚的脾氣也小有名聲的,除非是任務需要,否則有什麼話很難憋在心裡總是要一吐為快,至於有什麼後果那也等說痛快了再考慮。此時安諾血液裡那點暴躁的因子迎風而長,他必須要跟白以辰把話說明白,這麼不陰不陽的讓他難受,關鍵是難保白以辰不會再度發作弄傷自己。
“沒有。”白以辰蹦出兩個字。
安諾氣極反笑!“白以辰,我知道你委屈,可這事已經過去了,鄭銳也說幫你討回個公道,他幫你要到了至少15萬,那胖子還在店裡呢,你要生氣等好了回去找那胖子去,跟我這兒生什麼氣啊,怎麼弄得跟我欠你一樣?”
白以辰到底沒忍住,猛然睜開眼睛盯住安諾拖著哭腔反問道:“跟你沒關係?”
“又不是我要上了你!”安諾忍不住提高了嗓門,他真覺得白以辰有點兒無理取鬧,“再說那麼多人在,你不會喊人啊,不會求救啊!”
這句話就像一根針刺進了鼓脹的氣球,白以辰積壓了一整夜無處宣洩的情緒被這句話激得一下子爆發出來。他終於崩潰一樣的大聲哭喊了出來,雙手死死揪住枕頭想要堵住眼淚,但是眼淚滂沱而下馬上就浸溼了大片枕套,白以辰哭得很急,氣噎哽喉嗆咳了起來,他斷續地嚷著:
“我喊了!我一直在喊,我……喊安大哥安大哥,我喊安大哥你救救我…可你不理我…你……你在跟肖易說話你不理我!我一直……一直在喊你,你就是不理我…我看見你跟肖易說話…你不理我……”
白以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狂亂顛倒地重複這幾句話,眼淚糊了一臉讓他看不到安諾瞬間扭曲的臉,也沒注意到又衝進留觀室的周煦。
安諾傻了,他被白以辰這狂風暴雨一通哭訴後覺得無理狡三分的其實就是自己,今天這事當然全怪自己:於公,自己是燃惑的保安,這種事自然是要管的;於私,自己是白以辰的大哥,明知道那胖子是個什麼貨色還沒盯住小白,最該死的是…安諾攥緊拳頭…最該死的是,那孩子哭喊求助,掙扎自戧的時候,自己竟然在跟肖易扯閒篇!安諾不敢想,白以辰在那個時候是怎樣的心情,他對自己有著怎樣的絕對信賴,而這種信賴又是怎樣的讓他絕望無助……白以辰對自己吼算什麼?他應該撲上來揍自己一頓的。
安諾在鋪天蓋地的悔恨中,看著周煦按住哭到全身抽搐的白以辰,指揮護士注射鎮定劑,再一次揭開紗布檢查傷口、調整尿管。
白以辰完全失去了自控力一樣癱在床上,除了眼淚瘋狂滾落,他像死人一樣蒼白僵硬,直到在鎮定劑開始起作用。
周煦再不敢離開,他拖過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白以辰床頭守著,安諾看的眼睛刺痛:那明明應該是我做的事!守護他的人明明應該是我,為什麼我總做不到?
藥效很快,白以辰掛著淚睡著了。周煦再檢查了一次後起身對安諾說:“你要當心!看起來他受了很大的驚嚇,情緒極不穩定,這會妨礙他回覆健康的,而且很容易留下心理陰影,有必要的話給他看看心理醫生…”周煦突然猶豫了一下,問:“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哥。”
“哦?”周煦並不相信,對這種向來敏感的他從安諾的言行中明白了大概,但他還是接著說:“你要注意一下,他很缺乏安全感,你要儘量讓他安心,讓他感到安全溫暖。”
安諾被“安全”兩個字刺了一下,眉峰聳動,然後又一次低眉順眼地聽著,把一條條護理事項記清楚,一邊偷眼看看在病床上昏昏沉睡的白以辰,心裡亂糟糟的各種想法你方唱罷我登場。
周煦叮囑完,歪著頭打量了一圈安諾,趁著安諾這會兒根本察覺不到自己放肆又戲謔的目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