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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將病床上半部分搖起來,讓白以辰靠坐在病床上,再拿過水杯遞過去。
白以辰伸出右手剛要接過水杯,安諾又縮回了手,自己抿了一口試了試溫度,再次把水杯遞過去,板著臉說:“全部喝掉,不許剩!”
白以辰自動忽略了安諾的表情和生硬的語調,他的腦子裡在自動迴圈安諾試水溫的畫面,捧著水杯,溫熱的感覺一路流進五臟六腑。
這就是有人關懷的感覺啊!白以辰想。
安諾看著白以辰唇邊漸漸蔓開一抹笑容,心跳突然爆表,小白盯著這水杯好像盯著永世的戀人,溫和而喜悅,安諾眼裡漸漸燃起火苗,本來已經熄滅的怒火瞬間席捲天地。
他一把奪下喝乾了的水杯,重重地頓在桌子上,火力全開地低吼:
“白以辰,你他媽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
其實白以辰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這十幾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少人關心少人問,孤單已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了,自己早已習慣了形單影隻,安諾拿自己當兄弟時,自己欣喜若狂那是因為得償夙願;安諾拿自己當同事時,也應該雲淡風輕安之若素才對啊,這……只是回到了最初狀態而已,自己這是傷的哪門子心呢?
也許,真的是因為得到過,所以失去才更加痛苦吧?
可是,自己真的得到過麼?
白以辰看著安諾隱著怒火的臉,突然陷入了思索:“安大哥真的拿自己當過弟弟麼?”
好像……沒有吧?
初識,他擠兌我。
然後,他被我救了,他請我吃宵夜,他跟我開玩笑。
再然後,他幫我進燃惑……繼續擠兌我。
再然後,他在公安局門口等了我一夜,那一夜,我一點兒也不害怕!
好像,沒什麼特殊;好像,他也這麼擠兌肖易和林子。
白以辰覺得自己真的傻逼了,自作多情了。
安諾看著白以辰沉默,那怒火終於按壓不住了。向來為自己的自控力驕傲的他在白以辰面前就是個衝動的少年!他從來沒料到自己會心疼到這種地步,也從來沒料到自己會那麼迅速地陷入一場註定慘敗的單戀!
“白以辰,我在問你話呢!”安諾又一次低吼,這次,他伸出手狠狠地抓住白以辰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直面自己的怒火。
白以辰被動地看著安諾的眼睛,下巴上傳來一陣劇痛,他眨眨眼,輕輕問:
“安大哥,你幹嘛生氣?”
安諾愣了一瞬,甩開手:“我能不生氣麼?你把自己弄成這樣!咱們好歹也同事兄弟一場,我看著當然生氣!”
雖然退燒了,白以辰仍然覺得昏昏沉沉,大腦有些不受控制,心裡盤旋了一週的話就這麼滑了出來:“安大哥,咱們是同事一場,還是兄弟一場?”
“這有區別麼?你,我,鄭銳,林子和肖易,還有其他人,咱們不都是兄弟麼?”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白以辰小聲地念道,“我從來沒有兄弟。”
安諾對這話題頭疼死了簡直,他再一次厲聲問:
“白以辰,你還沒回答我,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白以辰深深吸口氣,迅速平靜下來,一週前就擺在眼前的事實再一次得到確認,奇怪的是他並不那麼難受了……肉體,果然可以戰勝精神!
“我昨天下班的時候淋了雨。”
“胡扯!你下班那會兒雨根本就還沒開始下!”安諾簡直怒不可遏了,這孩子說瞎話都不用過腦子麼!
“不是,我……我昨天加了個班,回來得晚。”白以辰一時語塞,磕磕巴巴地答道。
“加班?昨天加班?你這幾天一直都是這麼幹的對吧?”安諾聽到加班這兩個字,立刻就想到了那天看到的景象:單薄瘦弱的小身板給人卸貨,一卸就是二十幾箱飲料!加班,你一個十八歲小孩子,加個屁班!你到底要幹什麼!不要命了?
“呃……偶……偶爾”白以辰磕巴得更厲害了,他不知道安諾為什麼生氣,但是看起來有些嚇人。
“白以辰,我警告你,你要真想死就死遠點兒,別他媽在我跟前裝可憐礙眼!下次你再這麼幹死在那裡我都不會管!”安諾盛怒之下,脫口而出。
白以辰是誰?
一個人孤苦伶仃歷經磨難地活到現在,什麼氣沒受過什麼苦沒吃過,但凡性子軟一點兒的早就崩潰了。他能扛到今天,完全是倔強的性格和頑強的毅力在支援。 目前病得半死不活,那點兒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