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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的微博成了鄭浩宇等他回來的唯一動力和支柱,但總是會有一些礙眼的東西出現。
比如說,蘇子軒以為他頂著個Suuu的ID別人就認不出來了麼,明目張膽地在評論裡打情罵俏,真是討厭。
鄭浩宇醋香飄千里,終於有一天叔可忍嬸不忍了,他怒氣衝衝的點開私信,給喬木發了一條:你一定要在老子眼皮底下跟丫的蘇子軒玩兒這些有的沒的麼?
很快喬木就回了:那真是我哥們兒。
就這一條私信,是鄭浩宇跟喬木在微博上的最後一次聯絡。
在這之後,無論鄭浩宇是發私信還是評論還是艾特他,喬木都沒有任何迴音。
鄭浩宇合上膝上型電腦,猛地站起身,發瘋般踹倒了宿舍裡所有的椅子。
乒了乓啷地動靜挺大,隔壁屋有人推開門喊了一嗓子:“哥們兒幹嘛呢!這動靜兒!”
“滾蛋!”鄭浩宇心裡憋屈,不停地在宿舍裡轉圈兒,最後累了,乾脆走到陽臺上抽菸。
北京這個普通城市,春夏秋冬,四季列表迴圈。
春天很短,夏天緊隨其後。
很快就臨近期末,一堆事兒撲面而來,讓鄭浩宇一時無暇顧及2000多公里以外的喬木。
英語四級啊期末考試啊,還有就是,該實習了。
說是實習,其實就是社會實踐。
鄭浩宇專修法學,但他對這個專業沒有太多的想法,確切的說,是他對自己以後的職業都沒有太多想法。
照他父母的意思呢,是等畢了業,找個國企,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就成了。
鄭浩宇不置可否。
由此可見,其它的小事兒就更不值得他關心了,每年兩次的社會實踐,鄭浩宇都是拿著學校發的登記表,去他媽媽的單位,找個熟識的阿姨蓋一章,自己回去往上隨便編點兒接收單位評語,齊活兒。
今年,鄭浩宇當然還是這麼打算的。
難得的是他最近對英語還挺在意,所以四級考試很棘手。
用鄭浩宇的話說就是,你要英語不好,連紫禁城門口兒的小販都他媽不如。
這段時間,暴躁的鄭浩宇都是靠鑽研四級真題來擺脫對那個人的想念,經過近一個月的突擊複習,英語水平有沒有提高不說,鄭浩宇短暫地忘了喬木這倒是真的。
但也只是短暫地而已。
從考場出來,鄭浩宇邁出清涼的教學樓,乾熱的空氣包裹全身。
他抬起頭,腦補了一下太陽公公的擬人形象,一個脾氣暴躁滿臉通紅的小老頭,怒指著地球,惡狠狠地說曬死你們這些人類。
鄭浩宇被這畫面逗得差點兒笑出聲,多虧他忍住了,不然人家一定以為他是哪個精神病院放出來的呢。
獨自一人走回宿舍,照例拿出手機給喬木打電話,照例沒人接。
這讓鄭浩宇想起那天晚上,喬木在微博上回了一條私信就消失後,他瘋狂地不停撥打喬木的手機,可也是像現在這樣,一直沒有人接。
聽筒裡好聽的彩鈴一遍一遍地放,然後就是自動結束通話,那個帶著大嘆號的No Answer刺痛了鄭浩宇的眼睛。
但是,卻沒有他的心痛。
在第十五次自動結束通話後,鄭浩宇終於放棄了。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陽臺上,緊緊握著手機,背後是空無一人,來不及開燈而黑暗蕭條的宿舍,前所未有的絕望向他襲來,像是有人捏住了心臟一般,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溫度。
一包香菸有20根,這個數字聽起來挺多,但對於現在的鄭浩宇來說根本不夠。
他扔掉空的包裝,很晚了仍然毫無睡意,乾脆又開啟電腦準備通宵。
就是從那天開始,鄭浩宇開始失眠。
人類正常的入睡時間對他已經毫無約束,每天只有耗到凌晨四五點鐘才能漸漸睡去。
鄭浩宇當然知道熬夜不好,可是沒辦法,他試過直接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可是隻要一閉眼,從前他跟喬木在一起的畫面就跟幻燈片似的,嗖嗖地不停放映,揮之不去。
他也試過聽聽MP3什麼的轉移注意力,可是任何一首敘述感情的歌都能讓他情不自禁地流淚,止都止不住,虐心得很,他就只能望著天花板,姿勢都沒換過一直到天亮,第二天眼睛腫得見不了人。
於是,鄭浩宇認了,不就是睡不著麼,老子不睡了,跟電腦死磕。
長期的睡眠不足讓鄭浩宇臉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