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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看清了他因為情潮而微微泛紅的臉,身子上的溫度卻因為貼在瓷磚上而多了一半冰冷。
閆稑雙手撐在他的身側,緩著呼吸,看到他在微微顫抖,就把熱水器的蓮蓬頭也開啟了。
水很快就澆溼了他們的身體,林珏眼裡的閆稑面目姣好得像一尊瓷,他慢慢站直來,吻到閆稑鎖骨的時候,顫抖變得更加劇烈了。
“冷……”林珏低著頭,水順著他的髮梢淌下來,滑過臉上清晰又清秀的線條。
閆稑失笑,握住了他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扯開了他不安分的手,輕聲說,“我暫時可找不到乾淨的床單了。”
林珏眨了眨眼睛,抬頭望著他,繼而在一聲驚呼之後背又靠到了瓷磚上——一邊腿已經被閆稑抬了起來。
他咬著下唇止住了一聲悶哼,睫毛也被水弄得溼漉漉的,扭頭去看閆稑時,他沉默的側臉在氤氳中的專注令林珏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馳神往。
不想分開。
林珏抱緊了他,讓自己就這麼依附在他的身上。
不想分開。可是。為什麼。明明真的,一點也不想分開。
林珏不知道自己的恐懼到底是從何而來,他抓著閆稑的肩頭,好像他在一點一滴地給自己注入力量。
他是從來不相信直覺的人,理科生的秉性也好,天生的也罷,事出總是有因的。可是。為什麼。林珏在叫出聲音來的前一刻咬住了閆稑的肩膀,聽到對方吃痛的抽氣聲時,他別過了臉,用力把滿口血腥吻到了他的嘴上。
就是閆稑不提,林珏也知道自己越來越神經質了。
本來越到臨近高考的時候,考生們的壓力也越大,這是理所當然,隨便什麼人都能夠理解的。可是像林珏和閆稑這樣的保送生,如今就是坐在教室裡面寫模擬卷和歷年卷,也只是氣沉丹田才沒讓自己浮起來,壓力到底從哪裡來?
那是一根獨木橋,林珏卻在自己已經率先透過深淵之後,更加緊張了。
從浴室裡出來以後,兩人都沒有穿衣服,吹著電熱器的風,閆稑背對著林珏,沉默著讓他給自己上藥。
他面板本來就白,肩膀上那一圈齒痕簡直是觸目驚心。
閆稑沒有說話,可林珏卻在他不自覺的神經顫抖中得知,傷口一定是非常非常疼的。林珏塗著酒精時,每看到他的肩膀顫一下,心頭就跟著抖一次,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凝聚起來的都是歉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狠下心來的。
細心如閆稑不可能看不出他的異樣,上完藥以後閆稑去穿上衣服,再回來時就坐到了林珏面前。
他躲在被子裡,頭也縮到了裡面去。
閆稑想了想,還是掀開了被子,讓他的眼睛露了出來。看到林珏的臉,閆稑暗暗吃了一驚,他的臉還是乾淨的,但眼睛卻紅得不像話了,分明是強忍著怎麼樣也不許自己哭。
他撫摸了幾下林珏因為隱忍而微微發燙的臉,問,“怎麼了?你去北京之前就怪怪的,回來以後更是了。發生什麼事了?”
林珏木然,驚訝於原來自己的不正常已經在閆稑面前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嗎?他恍惚了一下,本能地搖頭。
照閆稑本來的習慣,是從來不會追問任何人對方不願意透露的事情的,可是這會兒林珏的委屈實在是他心尖上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他思忖了片刻,還是說,“林珏,先前你說,你想跟我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很猶豫,因為在一起的意義真的非常重大。可後來我還是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了,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林珏的臉又從被窩裡面探出了一些,紅通通的眼睛望著閆稑。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想告訴你,我覺得,”他頓了頓,“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以後,生活中的大部分事情就不再有‘一個人’這個概念了。快樂是,難過也是,甚至於一些關乎自己人生的大事也是。所以,你有什麼事情不開心,是可以跟我說的,如果是外頭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我也可以幫你想辦法;如果是我們之間的問題,那就更好辦了,你想怎麼樣,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林珏垂下眼簾,睫毛上沾著一些水汽,猶豫了好久以後神情古怪地看著他,聲音低低的,“他們說你要出國了。”
聞言閆稑怔了怔,遂即搖頭道,“我哪裡也不去,就陪在你身邊。”
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目光閃爍了一陣,半晌又說,“可是,你不是都把材料都送出去了嗎?不是都在準備面試了嗎?”
果然是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