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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不遜男兒,眼界甚高,挑來挑去,直至十八歲仍舊待字閨中,令蘇睦大感頭疼。
誰知,與沈氏兄弟相識後,竟傾心痴愛,蘇莊主老懷大慰,怕有變故,急匆匆將兩個讓他為難了三年的女兒嫁出了山莊。
蘇氏姐妹雖然出生草莽,性情卻是難得的溫柔賢淑,甚得丈夫憐愛,夫妻之間鳳凰於飛,琴瑟和諧,更在今年同一個月先後添得一對小兄弟。
蘇家姐妹本為雙生,相貌極其相似,有時若故意裝扮起來,連沈氏兄弟都會分辯不清。不想,她們生出來的兒子竟比兩位母親還要相像十分。平常人家尚有胎記可加以區別,偏偏這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竟是完全一模一樣,渾身上下連一塊胎記也無,莫說外人,便連親生父母一不小心也極易認錯。
若說硬要給兩個孩子加上什麼不相同的因素,那也只有一點。沈朝雲之子性子似乎沈靜一些,平日大多酣睡,極少啼哭;而沈朝風的那個兒子卻偏偏相反,夜裡倒罷,白天是慣常的大哭大鬧,誰也哄不住,弄得蘇小蓮一個頭兩個大。
但是,兩個小家夥若同時沈默下來,便絕難分清彼此。所以,為了便於區別,以免父母抱錯鬧出笑話,兩個孩子從不穿同樣花色的衣服。今日,被抱去蘇小蓮房中之前,蘇小函特地給愛子換上了白色繈褓。
沈朝風陡經大變,神智已不似以往那般清楚明白,可當時蘇小函一邊換繈褓,一邊囑咐他莫多貪杯的模樣卻歷歷在目,自然不會看錯顏色。
他緩緩吐氣,默默地叫著妻子的小名:小菡,對不起……心中已有決定。
此時,梅林外的大火越燒越猛,濃煙熏天,若非練武之人目力極佳,沈朝風幾乎看不清林中那些人的臉面。他微一沈吟,拖下長衫,小心地撕成一條一條的布帶,結在一處,隨即揀起一顆石子,運足功力,彈向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的楚芳群。
石子攜帶著千鈞之力直奔楚芳群面門,奇怪的是,平時機變百出的人此時竟似痴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瞧著沈朝雲的屍體,倒是身旁的賀鏡察覺不妙,待要拉他一把,無奈手中抱著兩個孩子,竟抽不出空來。
其實,擲來的石子起初力道確實極猛,但半空中飛行了這麼長一段路,勁力早已消減,以楚芳群的身手,舉袖便能揮卻,但此人偏偏如傻了般,紋絲不動,直等那石子呼嘯而至。
眼看一張清麗出塵的臉將被射中,賀鏡大叫:“四弟,快閃!”話音未落,半空中的石子竟似被什麼東西提住了一般,略停片刻,“啪嗒”掉落地面。
賀鏡心裡一抖,緩緩回頭,果然瞥見一抹矮小的影子在林中微微一晃,現出身形。
那是一名年約八九歲的孩子,濃煙將一張小臉燻得半黑半白,渾身上下溼漉漉,卻偏偏不見一絲狼狽之態,未蒙煙色的面板在月光下晶瑩似玉,眉目宛如名家揮就的山水畫卷,長相與楚芳群十分相似,卻又隱隱多了幾分高華之氣。
賀鏡倒退兩步:“小……小源……”他明明是個已經成年的大人,可此時見到這小小的孩子,竟然膽怯氣虛,連聲音都有些不自在。
那孩子並不理睬賀鏡,徑自筆直地走向楚芳群,瞧瞧依樹而死的沈朝雲,再瞅瞅呆愣出神的楚芳群,眼中詭異地露出一絲憐憫之色,旋即又轉為不屑:“爹爹,你太大意了!”
楚芳群怔了怔,似乎被孩子的一句話拉回了神智,薄唇緊抿,也不開口,雙袖鋪展,腳尖疾點,竟向石子飛來處撲去。
那孩子也不拉他,只道:“這林中的陣勢已有變化,你能找對出路?”
楚芳群不過滑出了三四丈,聞言立刻收腳立定,冷冷道:“你來領路。”
這兩人之間實在怪異,那孩子口稱爹爹,與楚芳群乃是父子關係無疑,偏偏二人相對冷冷淡淡,全無一般父子的親熱。
賀鏡望著這奇怪的父子倆,慢慢垂下目光。
孩子瞥了一眼賀鏡手中的繈褓,突然笑了起來,他本生得美麗非凡,這一笑,竟是連月光也遜色三分:“爹爹果然守信,孩兒自當遵命。”說著向前一跳:“隨我來吧!”
楚芳群一聲不吭,賀鏡有些放心不下,示意剩餘的幾名殺手留在林中照看,自己追著父子二人往假山方向跑去。
沈朝風心中自有打算,見賀鏡跟來,頓時鬆了口氣,將適才結成的布帶緊捏在手中。
小石子不過是做一次試探,若賀鏡未來,或是那些人無法從陣中分辨出正確的路徑,沈朝風甘冒奇險,也要進林奪子。
所幸那名古怪的孩子竟然精通奇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