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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毒?!”兩名弟子聞言,剎時間臉上血色全無,慌忙看向自己的手。
“不用慌,屍體沒毒。”蘇慕晴遞給花子渝一個警告的眼色,而後拿出剛才扎過屍體卻沒有變色的銀針,對兩人徐徐道:“送過去葬了吧。”
“是,是……”鬆了大口氣的兩人匆匆把屍首抬下。
“哼!”花子渝冷眼一瞪,跟著甩袖離去。
“慕晴,於兄弟出於好心提醒,並非有意恐嚇……”
“我知道。”蘇慕晴凝視他背影淡淡道,花子渝生氣的根本不是應無霜所說的原因。
“那個人不得好死!”用力撞開房門,花子渝大步跨入房裡,轉頭對尾隨而來的蘇慕晴怒聲叱喝。
“他和你有仇?”蘇慕晴輕輕掩上門後問。
“他不僅和我有仇,還和青衣教死去的幾百條人命有仇!”隱忍的怒火已然燒起,花子渝緊著拳頭忿恨道:“當年就是他聯合外人血洗我青衣教,一夜之間,凌淵堂屍體遍地,血染高牆。那些曾對他推心置腹的師兄弟、朋友甚至恩師全部慘死在他手上……我以為我會死,後來曦落替我捱了一刀,讓我從密道里逃了出去,但他們窮追不捨,直到將我逼到山崖。就在他們準備了結我時,湘塵趕來,拼著最後一口氣殺出條血路我才有命活到今天。”
“真沒想到姓段的竟然是埋伏在青衣教的眼線。”姓段?難道和前年過世的段前輩有關?蘇慕晴愕然。眯了眯眼,花子渝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潛伏十年拼於一戰,好深的心機,好狠的手段!”
說到痛恨處,花子渝禁不住身體發抖。蘇慕晴想要抱他,卻被他甩開。花子渝抬起眼看向他,悲慼控訴:“青衣教幾百名弟子的性命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親手葬送的,親手葬送的啊!”
“子渝……”
“六年前,花子渝只是個被人收養在青衣教,等待接任教主的無知小孩,把所有的信任都交付出去的小孩。從小是棄兒的他內心寂寞孤獨,所幸他相識了許多知交好友,他想著,將來要和他們一起振興青衣教,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他每天拼命練武,希望有一天能成為天下第一,實現許下的諾言,保護他周圍愛他的人。”
“但那晚以後,花子渝就不是以前的花子渝。他變得嗜血,變得殘暴,他要光復青衣教,除掉任何對青衣教不利的人。”花子渝扯了扯唇角,輕道:“包括……新上任的武林盟主。”
彷彿要把他從殘忍悲慟的夢中喚醒,蘇慕晴箍住他的手臂,把吻落到他垂落眼皮上。
“對不起。”
睫毛微微扇起,花子渝怔怔看著他,“……你跟誰說對不起?”
“用我如今武林正道之首的身份對你說一句對不起。”蘇慕晴撫著他皺起的眉頭,心如滴血。不曾想過盟主身份的重要性,如果他那時能早出江湖,繼任武林盟主,他一定要努力阻止這場浩劫。
“你改變不了什麼。”似能讀懂他的心思,花子渝輕笑:“你和我不一樣,我和那時倖存的教中弟子出生入死,他們對我、對青衣教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但武林盟裡,說話權仍掌握在那群食古不化、私下結派暗鬥的老頭手上,你新任盟主之職,根基勢力不穩,在弟子心中所佔分量遠不及他們,他們鐵了心要打,你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演變成同樣的結果。”
“你就對你相公……這麼沒信心?”蘇慕晴沮喪道。花子渝飛來一個刀眼,蘇慕晴頓時噤聲。半晌,他想到另一件事:“你體內的毒也是他下的?”
“他把毒藏在明德寺的香燭和檀香中,因為氣味相近不容易察覺。他知曉憑武功已經無法殺死我,於是用了和當年同樣的方法,借我和他平日在佛堂商討教務的機會,讓毒慢慢滲入我體內,積聚到藥石無效為止,然後一擊將我消滅。”花子渝抿了抿唇,微笑:“但他卻又不放心,用寧王引你出手,把我徹底剷除。”
和講述血腥的叛亂激憤語氣不同,他自己的遭遇,用的只是最平淡最輕的語調帶過。蘇慕晴的心隱隱抽痛:“江湖紛爭沒有盡頭,我們不能陷在泥潭裡一直打轉。子渝,我們離開吧。”
心臟忽然停跳一拍,花子渝微微揚高下巴,眼色茫茫然,好象彌著濃霧。蘇慕晴話中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連成一句話,他不懂了。而且,如果可以,他寧願不去聽到他接下來的解釋,但動搖的心卻忍不住暗暗期待。
“空明死了,青衣教的仇也報了,放下一切,跟我回洛陽隱居,我娘和曦落他們會竭盡所能把你治好。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