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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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內院亦是擔當得起這富庶二字。崔雪麟第一次進入這府邸之時,曾言:“各地官衙富庶至此,而使官衙之外餓殍滿地,如此作為之人、如此作為之君不滅,天道不公!”
從前廳進來,目不斜視地走過鮮花喬木。剛對付過一場家常便飯般的夜襲,崔雪麟也著實有些疲倦,徑直往自己寢閣而去。
眼尖地瞧見迴廊處立著一抹淡色單薄身影,崔雪麟頓了頓腳步,轉而走過去。
“阿澤,怎麼這麼晚不休息?”坐在迴廊上仰著頭望天的男子聽到他的話便轉過頭來看他。
那是個骨骼纖弱的少年,裹在薄衫中的身形很纖細,偏偏他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襯得黑髮愈黑膚色愈白。
近四月的天氣已經很熱了,可是晚上偶爾還會讓人覺得很涼爽,這對普通人來說是再舒適不過的了,大對傷病人來說,或許會有些承受不住。
名叫楊澤的少年輕輕捂住纏著紗布的胸口,微發青紫的唇輕啟:“我前些日子睡多了,現在睡不著。與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坐一會兒。”邊說著還輕輕拍了拍身邊的橫木。
“阿澤,別叫我的字了。”崔雪麟聽到自己的字的時候嘴角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無論聽多少次都受不了自己祖母給自己起的字,雖然說麒麟祥瑞兆,可……不一定非要在字裡面反映出來吧?
沒有依言坐下,崔雪麟對脫下身上的外袍細心蓋到楊澤肩上,那衣袍一落便覆蓋了那瘦弱肩膀全部,幾乎也就覆蓋住了他的全身。拍了楊澤肩頭兩下,他道:“晚上風大,你的傷還沒有好透,還是回去再好好休息吧。”
崔雪麟看著楊澤,思索道:近日來南魏軍的動作越來越細碎緊密,夜襲這種事情屢屢出現,幾日前更是連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楊澤都不慎受到襲擊受傷。他們這是誘敵,還是等不及了?
那他們等不及的原因是什麼?是不是……他緊蹙著眉,握著纖細肩頭的手微微一緊。
“誒呦!”聽到楊澤的呼痛聲崔雪麟才鬆了手,忙解開那衣衫肩頭看去,看到那雪膚上的紅痕,微微內疚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想走神了,一時沒注意。”
“沒事。”楊澤順勢握了他的手,站起身來,跨過橫木,笑道:“長夜漫漫無人入睡,不如崔元帥你到我房中去,我們秉燭夜談可好?”
楊澤是南魏士子,半年前因得罪了地方官員而被處以流刑,而後更是被趕到兩軍交戰之地做勞役苦力。他受刑不過,有一日潛入南魏將領帳中偷了一份軍情情報,上面都是南魏的山川地形,攜起潛逃投降。崔雪麟看他也算是個人才,於是留在自己帳下做文書,有時候參與討論軍情。
楊澤原本就是南魏都城建鄴人士,詩詞文采也算得上號的一個人,聰慧非常思維敏捷,常常聯絡了南魏一些情況想出一些奇招妙計,往往有奇效,不消幾月時間,軍中上下對他也是滿心佩服了。
崔雪麟本想回房,見楊澤邀請不由一躊躇。楊澤冰雪聰明,瞧了他的臉色,一想,便說道:“前些日子說是朝廷又要撥糧餉下來了,這幾天是不是該到了?那押糧官……”
“已經到了,今天進的襄州城。”崔雪麟想起方才自己奮力一撲,抱著那人在地上滾兩圈,起來才知道竟然是一向沒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的押糧官,不知是該做什麼表情。
但再一想到那火把晦暗火光下那張清俊秀麗地好似女子的容顏,他心中起了些怪異的感覺。嘴角微微一竅,神思驀然飄遠。
楊澤盯著他嘴角的笑紋,試探著問:“看來這次的押糧官總算是個好人了,你不必再挖空心思去害他了。”
頓了頓,見崔雪麟還沒回神,他輕咳了一聲,放開手中的手道:“今夜敵軍夜襲,雖說已經過去了,但不得不防,還是謹慎為好,你是不是看顧好押糧官?”
“嗯……”崔雪麟模糊地應了一聲,回過神來的時候楊澤的背影已經在三尺之外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去,說道,“今夜夜襲已過,應當無事了,我還是去和阿澤你秉燭夜談吧。”
楊澤笑笑:“這次的押糧官是誰呀?讓你方才想起來的時候發了這麼長時間的愣?莫不是一見面就一見傾心,兩相難忘,引為知己了?”
崔雪麟搖頭一笑:“胡說八道什麼,像他那樣的皇親貴戚哪裡會願意和我引為知己,巴不得早早避開我才是——喔,方才我說和他一間寢閣住的時候他那個表情,嘖嘖,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討人嫌。”
看崔雪麟無奈嘆息楊澤抿唇一笑,眸中兩汪泉水似的眼眸一蕩幽波:“那我倒是要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