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跪下,膝蓋和堅硬的地板撞擊而產生的聲音嚇了一跳。
“怎麼了?”心中沒來由地一緊,袖子內的手緊緊握住扶手。
“林公子,是林公子……”
“小優怎麼了?”趙牧遠跳起直衝到小太監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問道。
“萬歲爺,林公子,沒了。”話畢,兩行淚從趙牧遠已然呆滯的臉龐上滑下。
小太監嚇得頭在地上磕得咚咚直響:“萬歲爺節哀,萬歲爺,您要挺住啊。
“備馬!”
“是。”俯在地上的小太監立馬爬起來飛奔而去。
趙牧遠呆呆站在御書房裡,腦袋裡空茫茫一片。但是身體卻做出了最忠誠的反應,雙腳向宮門口走去,走實在太慢,最後是跑起來的,耳畔的風聲似曾相識,但現在卻好像夾雜著怒吼,撕著他的耳朵生疼,不僅耳朵,他整個人由內而外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腳在刀尖上奔跑,手在刀鋒上一遍遍地劃過,眼裡的淚乾涸了,心也已經沒有了知覺。
馬在夜色下奔跑,天地間只有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在疾馳。
在不起眼的小宅前停下,趙牧遠卻不敢進去了。不敢看見林梓優閉上的雙目,怒時瞪起的光華;冰冷的身軀,緊緻火熱的內壁包含住他多少的愛意;緊闔的唇齒,那裡曾經讓他流連忘返……
這一切如今覆滅,叫趙牧遠怎麼能夠甘心。
身後傳來馬蹄聲,是小太監派來的護衛。趙牧遠回頭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邁開步,推來虛掩的宅門。
沒有撕心裂肺的的哭聲,但那小聲的啜泣卻如附骨之蛆,無論在宅子的哪個角落裡都能聽到。趙牧遠大踏步直接走向緊閉的門,彷彿隔了數年的時光,月光如此皎潔,本該是最普通的相見場景。現在卻是奢望,門從裡面被拉開了,常叔紅著眼看向趙牧遠,身子堵在門口,一副防衛的樣子。
“常叔,求你讓我見見他……”
“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求你。”趙牧遠聲聲帶血,敲在管家常叔的心頭,又濺起一陣哀傷,想到少爺生前的那些拒絕都是為了趙牧遠早日脫身,即使口中說著不再來往也是掐著手臂逼迫自己說出的絕情話。那句“我清楚自己的身體”何嘗不是預見不久後的結果?
苦心,一番苦心。何止苦到心口,自此之後的一月內,林梓優是生生被相思給折磨死的。常叔忍不住,好多次都勸林梓優捎信給趙牧遠,都被林梓優給拒絕了,病榻上的人在提到趙牧遠時眼裡依舊精光閃閃,孱弱的身體裡不知道從哪迸發出的力量,死死拽住常叔的袖子,牙咬住蒼白的唇,目光篤定地搖頭。
常叔哪裡敵得過林梓優的請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梓優日日消瘦,日夜幾乎不睡。半月之前的夜間,求著常叔拿來筆墨,歪在榻上,一句一咳,短短几句話。寫了不下十遍,筆歪了,撕掉,重寫;口中噴出的血沫濺上紙張,又重新開始。折騰整個晚上,第二日的林梓優昏迷不醒,常叔和一干僕人費勁心力才在一日之後讓林梓優轉醒。
醒來後第一句話是:“我現在可是到了陰間?”眾人眼裡熱淚頓時滾落而下,有丫頭給林梓優擦臉,“少爺,你還好生活著,不要說那喪氣的話。”
常叔恨啊,少爺連夜咳血拂去的那幾張紙都被他收起來了,哪怕是當今皇帝,他也不怕,自己最疼的少爺死了,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了。
“你進來吧。”常叔側身讓出一條縫。趙牧遠也不猶豫就跨進去,沒料到,一條腿絆了他,轉瞬間,趙牧遠就雙膝著地,半個身體都摔倒在地上了,他不在意,眼裡只有那榻上素白的袍子下的朝思暮想的人。什麼都不管,但是整個身體都被摔麻了,腳下無力的趙牧遠只能一點點爬向林梓優的床前。
一旁散跪著的小廝都呆了。這哪裡是皇帝,什麼威嚴,什麼皇家氣度,從眼前的人身上只能找到無邊的哀慼,求而不得的痴怨。
“小優,你睜開眼看看我啊,趙牧遠這個人你難道不要了嗎?”短短几米的距離,眾人看得心碎,趙牧遠渾然不覺。
執掌,十指交扣,溫熱撞上冰冷。趙牧遠反而更緊地握著那手,想著把身上所有的熱度送去只要溫暖手中這一團血肉。
“小優,我說過娶你,何曾是戲言,你為什麼要推脫?”手指撫上終於疏散開的眉心,觸覺依舊溫潤細膩,這是他的林梓優,從小跟到大的林梓優,重於皇位,重於眾生的林梓優。
“可是,小優,你為什麼要先舍我而去?”只是,這個人,事件再也找不到。
恍惚間,又回到當日林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