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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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佩偶爾會到謝芷房中來,但從不見他入李渢的房間,兩人形同陌路。只要文佩過來,羅大進就會探頭探腦,謝芷向來討厭他,拉著文佩進房,還把門關上,讓羅大進沒得打探。
“子玉,他八成看上你了。”
“我聽同齋的說,他以前糾纏過你?”
“他覺得我在東齋房最窮,好欺負罷了。”
說起以往的事,謝芷還憤憤不平。以往羅大進經常跑到他房中來裝傻賣呆,謝芷進院後便聽說他不檢點,又好打探人隱私,實在是躲避不及,好在這事被孟然知道,把羅大進叫去說了一通話,羅大進自此再不敢糾纏謝芷。
文佩的儀貌在院中最是出色,何況又跟羅大進同住東齋房,也難怪他會招惹上羅大進。
“這人死皮賴臉,又不能怎麼他,他在院中得罪的人不少,只怕早晚會給自己招來災殃。”
文佩笑容不改,眼神卻很冷,他雖然沒有過多表態,謝芷也猜測羅大進私下一定糾纏過文佩。
謝芷點點頭,沒搭話。文佩走至窗戶,打量種在後窗的茶梅花,謝芷以為他出神,又聽到他背對自己問:“你和子川相處得怎樣?往日總覺得你忌憚他。”
“他真是冷若冰霜,不過我想他性子就這樣吧。以後住隔壁,還是要打好關係才行。”謝芷稍作停頓,“文佩,我也想問你,你和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文佩波瀾不起,“他性子冷,搬離後,和我往來漸少。”
即使如此,也不至於再無往來啊?謝芷心裡雖有疑惑,但卻沒問出口。
“公子。”小燕進來,欲言又止。
文佩作揖說:“小芷,閒時也去我那坐坐。”謝芷回:“應當應當。”
孟然曾叮囑謝芷不要跟文佩走太近,也是因此,謝芷不如以往主動親近文佩,想是文佩察覺了。
目送文佩和小燕離開,未幾,孟然過來,幫謝芷檢視功課。謝芷覺得文佩像似在躲避孟然,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孟然在案前坐下,把謝芷案上的文章讀閱,掃過幾行,孟然說:“文佩來過吧。”謝芷回:“你看到他離開了?”孟然道:“我見他進了羅大進的房間。”謝芷起身就要出去,懊惱說::“一定是羅大進又在糾纏他!”孟然將謝芷拉住,澹然說:“別過去,他的事,你別管。”謝芷搖頭,抽回手仍要出去,孟然冷聲道:“文佩有把柄在羅大進手中,這樣的事又豈是外人可以參和?”這句話讓謝芷駐足,他回頭看向孟然,嘆息:“你又怎麼知道,燃之,還有什麼事,你沒跟我說。”孟然將門關上,坐回書案前,一本正經問謝芷:“你說你年幼時與李渢同窗,還害他被逐出館,那不可能,李渢是蘇州人,如何能到杭州的書館讀書。”謝芷想了想,心裡已不打算幫李渢保密。“燃之,我告訴你件事,你別說出去。”孟然回:“你還信不過我嗎?”謝芷這才安心把李渢當年的落魄說出,誰想孟然聽了並不驚訝,反倒說:“這就對了。”
這就對了,羅大進猜得對,李渢正是李老爺遺棄?在外頭多年的兒子,後來因為長子死去,才不得以找來繼嗣。
謝芷欲問孟然,為什麼李渢的經歷如此奇異,他卻還覺得理所當然,孟然起身說他得走了,再晚些,院門就要關。
看著孟然匆匆離去的身影,謝芷無奈地想,興許是自己愚笨,才沒理出頭緒來,而孟然也已做好決定,不告訴他。
“正月,你說他們一個一個,都這般神神秘秘,到底還當不當我朋友。”謝芷跟正月抱怨,誰想,正月回:“公子,只需把孟公子當朋友便足矣。”
文佩哪裡不好?怎麼正月和孟然都不喜歡他,謝芷納悶。
日漸寒冷,得繳碳錢,也得添置寒衣,樣樣需要錢。一早,謝芷翻箱倒櫃,再沒翻出一個子兒,他拔下頭上的玉簪,遞給正月說:“把它當了吧。” 正月搖頭不肯接,哀求說:“公子,這不能當啊。”謝芷黯然,低語:“我也捨不得,可是正月,我讀書剛有點眉頭,豈能半途而廢,過幾天我爹救急的銀子過來,就把它要回來。” 正月仍是不肯,紅著眼說:“公子別瞞我,你壓根就沒寫過家書,這當了一件又一件,身上一樣裝身的物件都沒有,還不知道別人要怎麼說呢。”謝芷又悲哀又氣憤,把簪子塞到正月手裡,叫道:“你身為我書童,卻連我的話都不聽,他人的取笑還少嗎。” 正月跪在地上,臉上已全是淚,說著:“那趕我走好了。”謝芷滿腹的淒涼無處道去,又見正月這般忤逆,氣得淚水直流。
兩人在房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