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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能找到一個容身之所,恐怕寺廟都不接待。“如不嫌棄,可到寒舍住一宿。”
這個要求,其實孟然之前沒有想過,畢竟他和文佩之間有不快,然而此時提出,心中坦蕩,並無雜念。文佩著實沒有想到孟然會邀請他,詫異許久,小燕也吃驚得喃語:“公子。”孟然見他們主僕遲疑,也不強求,他自顧往前走上幾步,卻又似有擔慮,懊惱回身說:“走走,你若要見李渢,也得明早才能啟程。”
“你。。。。。”
文佩的話,驚訝下僅說出一字。
已不想去問,他為何會知道,以孟然的聰明,何須去賣餅掙錢,只要他有心,千金亦不難求。
“那。。。。。。便打擾了。”文佩攏手鞠躬,他的禮節比兩人在書院時還講究,越發顯得生分。小燕看向文佩,心想兩人惡鬥一天,竟只是話語上冒火,公子這般順從,不好不好。 不過,如果不去孟然家住一晚,今晚可能要露宿街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訂)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十章(下)
孟然的家,是棟不起眼的小居,走過低矮的一片居宅,拐進一條小巷,便可見漆黑的一扇大門,連燈籠都沒有。孟然繞過大門,來到一側的小門,他推動小門,那扇僅容一人寬的木門伊啊開啟,居然沒有上閂。小燕想,反正沒什麼可以偷的,於是索性連側門都不閂了。其實只是因為孟然外出,家人給他留門。進入側門,摸黑點燈,孟然捻手捻腳將兩人帶進他的寢室,所謂的斗室,大概形容的就是這樣的地方——小燕想。
一張木床,堆了半床書,沒有什麼傢俱,書案陳舊,縮在床角。由於傢俱少,倒還是能在地上鋪張席子,僅容一人睡。孟然上床將書卷抱起,移到書架疊堆,小燕在身後搖頭,他家公子肯定睡不習慣這樣的地方,抬頭看他家公子,卻見他已上前,搭手搬動書冊。小燕是僕人,自然也上前幫忙。將床上書冊搬走,小燕發現這張床不大,勉強能睡兩個人。“席子在門後,你們先歇下,我去沖澡。”孟然出房,在門外架上拿了只木盆,扯下條布巾,開了側門出去。小燕見他離開,往門後拉出條草蓆,小聲說著:“公子,本該拒絕他的。”小燕可還記得孟然那次露出一臉的戾氣,將他家公子壓制在身下強吻。何況,這樣簡陋之所,他家公子如何入宿。“無妨。”文佩回得漫不經心,他坐在書案前,無所事事,挑亮油燈,隨手拿起案上文章讀閱,是篇題跋,應是受人所託之作,文采斐然,才華橫溢,握紙張的手,不覺加力,險些把紙捏破。孟燃之的才華,如是往昔,文佩只怕要生出嫉妒之情,而今,卻是多處幾分敬佩,在這張矮桌,用一套粗糙的文房用具,寫出的是石破天驚的文字。“公子?”小燕見他家公子看得專注,湊過身來,聽到他家公子喃語:“父親說,寒門出奇才,想必說的便是這樣的人。”小燕搖頭,“公子,他這樣的人要是高中了,只怕連報信人的賞銀都拿不出。”文佩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而且孟然顯然平日裡除了在店鋪裡賣餅,也會給人寫寫碑文題跋掙錢,他是個變通的人,只要他願意,根本不會缺錢。
門外傳來水聲,想是孟然提水到院中沖澡,這種天氣,竟然沖涼水——哪怕冬日井水溫暖。孟然在餅鋪忙碌,身上都是汗汙,他平日裡從事體力活動,身體強健,往日也是用井水沖澡。小燕聽到水聲,牙齒打顫,在書院裡,孟然給他的是書生的印象,誰想他一離開書院,竟是個十足的粗人。
文佩出房門口,詫異看到孟然光著上身,在月光下提桶沖洗,他遠遠站著,看得不清楚,只覺體魄強碩,心裡莫名有些異樣,往昔穿著衣服,並未察覺這人有副武夫似的身形。文佩自小過著優雅的生活,那是怎樣的生活呢,族中的男子,穿著最精美的衣服,居所燃著昂貴的清香,吃用極是精緻考究,文家的公子哥,都清雅地像一株白蓮,秀麗宛若女子,就是文家的書童,也有一份矜持與端莊。文佩自幼所接觸的人中,沒有像孟然這樣的人,文佩家不與清貧之士往來,更不與粗武之人往來。然而文佩此時,卻莫名想著大丈夫,當是如此。
大丈夫,當是如此。
夜風吹來,他打了個哆嗦,抬頭,孟然已洗好提桶,肩搭布巾走來,兩人對視,文佩莫名其妙地紅了臉——該慶幸他站在昏暗中,孟然也看不見他臉紅。
“你要怕冷,讓小燕到廚房中燒水。”
遞過木盆,文佩接住,訥訥說:“無妨,夜裡井水暖和。”孟然回:“也行,家中簡陋,你且湊合一晚。”
這夜,文佩用井水洗臉,小燕給文佩洗腳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