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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才那句話得罪了凌桓,但這位木公子,在相貌上,卻是有過人之處。就是說話間,那拿捏的語氣,都似他這個人一般清清冷冷,這般年紀,有這樣的一份氣度,倒也是難得。
“之前是蘇某失言,多有得罪,還望木公子不要見怪。”這人都在告罪了,凌桓也不好再說什麼,況且他見李玄面上也沒有不豫之色,也就挑了話頭,對著李玄說道:“少珩,這位是綠蕪山莊的蘇莊主,之前救你的便是蘇莊主的夫人。”
久違了的稱呼,倒是恍惚了李玄。雖然這幾天凌桓都是這麼叫他的,但大概是失去太久的東西,又突然擺到了自己面前,還有些不敢相信罷了。不過他畢竟是李玄,就是恍惚了,也教人看不出來。
見蘇炔笑著看他,他也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禮,“素聞綠蕪山莊莊主是一方豪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凌桓見他有模有樣,眼裡倒是笑開了,這蘇炔是一方豪傑沒有錯,但養在深宮裡的李玄到底聽過沒有,他就不知道了。
又是一陣寒暄之後,蘇炔以木公子大病初癒,還需要多修養便要告辭,凌桓起身送他,兩人就一路聊了出去。等凌桓回來之時,園子靜得有些不尋常。
陳洛生剛得了好去處,凌桓想也知道他不會留在李玄房裡。修竹被他派了出去,至於書畫,這兩天都是安安靜靜的,莊子裡有伺候的丫頭小廝,書畫對凌桓身邊事本就不熟,如今也只是跟綠蕪山莊的下人一樣,在角落裡候著。
夜色漸濃,園子裡也只有屋簷上掛著幾枚燈籠,想起李玄還未用過晚膳,凌桓便朝著他那個方向去了。
推開了門,李玄大概是睡下了,屋裡沒點燈,不過床榻上卻是瑩著一層薄薄的綠光,凌桓知道,是他前幾年送給李玄的那顆夜明珠。
他仔細著,怕吵醒李玄,還提了口氣。
猶如過往每個李玄不知道的夜裡一樣,凌桓撩了衣襬,坐在了李玄旁邊,卻只是看著,如有實質的落在了李玄在熒光下,越發秀美的額角,挺翹的鼻樑,尖削的下頜,和呼吸間微微開合著的終於染上了些血色的軟唇。
他與李玄相識年少,那時候跟著老相爺去赴國宴,胡亂繞著,竟然在一個小池邊見到了一個白玉雕兒似得小人兒,明明是個幼童,卻是端著一張冷臉。
凌桓想起了時常跟他一起打鬧的陳洛生,突然覺得要是有這麼一尊白玉娃娃,他一定會好好藏著,掖著,不給任何人看,也願意把最好的給他,只要白玉娃娃願意跟他走。
只可惜那時候,李玄年紀雖小,卻也是個硬性子,凌桓寶貝了半天,他連個表情都沒給對方留下,就被找出來的嬤嬤給抱走了。
收了收心思,凌桓看著軟榻上又開始有些不安穩的李玄,有些心疼。當初的白玉娃娃長大了,學會了笑,學會了喚他子卿,也跟他最為親近,卻也因為他,難過得最多。
他還記得他剛回去的那夜,在若拙內殿聽到的囈語,眉間的刻痕又再深了一分。
“少珩……”
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就著光,看向了那個朝著門邊走去的身影,眼裡幾番明滅之後,終於還是閉上了。
就在他以為凌桓這次又要避開的時候,卻聽到凌桓溫溫的對門外守著的丫頭說:“去打盆水,然後送點吃的過來。”
他轉過身的時候,李玄不知何時已經坐起了身子,半靠在床榻上,卻沒有看他。
他走過去,李玄抬頭看他,他卻先對方一步的,單手將李玄眼睛蒙上,“少珩”。
他聽到李玄素來清冷的聲音,不過饒是各種粉飾,凌桓卻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委屈,“你不是說,要喚我殿下麼?”
他聽到捂著他眼睛的那人輕笑一聲,“你出來找我,我很開心,但是……”
“你要說但是我不該來是不是?”李玄說這話的時候,出來的字句已經像是結了冰碴子了,令人生生打了個寒顫。
凌桓不說話,李玄就接著說:“是不是在想著要送我走?這兩天修竹不在,陳洛生也見不到影子,你是去安排什麼?怎麼,已經這麼迫不及待要送我回去了麼?”
“……我以為你還要跟以前一樣繼續裝睡,”姑且是稱為男人,畢竟再過個兩三天,凌桓二十歲生辰便是要到了,他那滾在聲音裡的笑意,讓李玄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扒了敷在雙眼上的手掌。
李玄一怔,他說:“你都知道?!”
若是凌桓直說裝睡,到沒什麼,可他卻是在裡面加了以前兩個字,那麼就很不同了。
他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