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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情寫的那封信我也曾看過,柳鐘意,你這又是何苦,到頭來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柳鐘意咬了咬下唇,道:“他待我很好……”
“當真?”謝橪輕笑:“他喜歡的是鍾情,對你,只是無聊時的一點消遣罷了,鍾情回到他身邊之後,他還會再對你這個替代品有所垂憐麼?”
柳鐘意搖頭,輕聲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一直在對謝橪演戲,卻唯獨這一句是真的。溫衍的確不會將他當作替代品,他們之間所有一切只不過是刻意為之的一場戲,鏡花水月一般虛假。不可否認的是他卻確實在那人刻意的溫柔之下感受到了一點暖意,因而止不住的心生嚮往。雖然知道……都是假的,永遠,永遠也不會變成真。
他確實想要那人的溫柔相待,卻並不像謝橪暗示的那般心生嫉妒,畢竟早就不再指望那虛假的做戲會成真,連一點點期望都已經磨滅,即使能感覺到溫暖和歡喜,也都籠罩著無望的陰影。
就像明知道是在做好夢一般,看似身在其中,其實,置身事外。就算暗自希望過這夢境再長一些,卻沒有期待夢境會成真。
謝橪並未錯過他神色間的一點落寞,毫不放鬆的接著道:“他若當真愛你,又為何帶著鍾情走了,卻不能為你不計生死?”
“……”
“說吧,他們究竟往何處去了?待我帶回鍾情,溫莊主不就又會回到你身邊麼?只要你告訴我,我可以保證,不傷害鍾情,也放你跟溫衍離開雲川。”
柳鐘意似是仍有所猶豫,遲疑許久,方才道:“……當真?”
謝橪勾了唇角,“自然是真的。”
“……”
“就算你不開口,他們也未必逃得過我鳴沙教的眼線,到時候可就沒有條件可講了,你不妨想清楚。”
“我……”
謝橪見他已然猶疑掙扎,便不再開口,好整以暇的等在一旁。
半晌,柳鐘意似是下了決心,道:“青凝城旁邊那條隱蔽的小路往北。”
謝橪輕笑一聲,動手解去他身上的鐵鏈,將那隻木雕小兔子遞到他手上,道:“待我將人找回來,馬上便放了你。”說罷轉身踏出暗牢,命獄卒鎖上牢門,徑自離去了。
柳鐘意握著那樣東西,緩緩靠坐在刑架旁,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來。
晨光正好,微風拂過,落花翩躚。
他將手指從琴絃上收回,坐在一旁的青年回過神來,開口道:“莊主,許久未曾聽你彈過琴了。”
溫衍抬眼望向他,若有所思:“很久了?”
“嗯,”柳鐘意點點頭,“五年了。”
似是想起什麼來,溫衍道:“原本彈得也不好,不過是粗略的知道一點罷了。”
柳鐘意想了想,道:“沒有不好。”
溫衍沒有說話,只是眸中含著些許笑意,靜靜的看著他。
柳鐘意倚靠著庭院的花樹,難得有幾分閒適的姿態,被他溫柔如水的目光這般注視,不由得微微有些侷促,垂了眼簾,開口打破沉默:“方才那首曲子是什麼?”
“《涉江》,”溫衍答道:“是有人為一首詩作的曲子,名字便是取了詩中的兩個字。”
柳鐘意頷首,低聲道:“聽起來……很是難過。”
“‘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溫衍輕聲唸了一句,道:“原本便不是如何歡喜的詩。”
柳鐘意低低的跟著他念了一遍,半晌,道:“的確如此。莊主可是有心事?”
溫衍一怔,淡笑:“沒有。”
柳鐘意點點頭,不再多問。
暖風拂過庭院,吹落一片片晚春的落花,青年微微垂著眼簾,側臉安靜而淡然,發上沾了一點落下的花瓣,溫衍抬手幫他摘了,他便抬眼一笑,笑意清淺,說不上如何晃眼,卻讓他心頭一跳。
彷彿一霎天地都安靜溫柔,留人方便。
……
溫衍醒來時仍是夜裡,木船在水中搖搖晃晃,他原本並不想睡,坐在舟尾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但直到半夜也未見什麼響動,夜色下的河水溫柔而冰冷,他兩天未曾休息,著實太過疲倦,便朦朧睡了過去。
未曾想竟會在夢中憶起前些日子他們在慕月崖時的瑣事,若非那日無意間尋到那不知被誰放在庭院裡的琴,他幾乎快要忘記自己曾零碎的學過一些。自然並不如何精通,只是少時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的東西。那日見了,忽而便想起從前,因為鍾情接任務外出而被放在自己這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