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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語出不敬,仲儀自然是怒的,當即下了旨意,降馨妃為馨昭儀,罰閉門思過三個月,除夕家宴也不必來了,自己一人守歲去吧。
馨昭儀聽了這道旨意,卻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坐在床頭苦笑一聲,她猶然記得幾年前自己在除夕那夜,抬頭仰望天穹之時,嘆宮中四季雖美,看多了也是會膩了,煩了,厭了的,仍是那四字:姑且熬吧。
“皇上,哀家很是喜歡安昭容。”太后道。
仲儀坐著,手臂搭在矮桌上,微微側著身子:“朕知道,她伺候母后周到勤勉,能得到太后喜歡是應當的。”
太后淺笑一下,眉宇間猶能看得出當年的美貌:“有些事情,哀家還是想多一句嘴。”
“您說。”
“謙兒是大皇子,是容賢妃所出,可惜容賢妃那樣一個性子和靜的女人因病早早去了,這才過繼給了皇后。皇后之前犯了大錯,哀家也聽說了,把孩子給安昭儀撫育,哀家也沒有意見,只是……”
仲儀道:“母后直說便是。”
太后抿嘴一笑:“謙兒本來尊貴,如今只過繼到了一個昭容的名下,恐怕不妥,哀家看著安昭容聰慧乖穩,善識大體,處處都擔得起這妃位,皇上何不趁著除夕之夜,來個喜上加喜呢?”
仲儀聽後不語,思忖片刻後,稍有猶豫之處:“只是她的出身……”
“出身怎麼了?”太后略略不快,“哀家當年的出身,也並不是出類拔萃的。”
這倒是句實話,太后當年不過為滄州知府中戶房典吏之女,只是因為知府膝下無女,又與那典吏頗為投契,便認了義女,送入京中選秀。太后因自己出身不高,對此事便有些忌諱,若不是仲儀開口,旁人是萬萬說不得計較出身之事的。
但太后當年怎麼說也是官戶人家的女兒,總比著宮女出身的好上許多。
“這事再議吧,就算是拖到年後也沒什麼,安昭容入宮時間不長,這麼快便讓朕封妃,總得讓朕考慮考慮,”仲儀說完便站起來,給太后行了個禮,“政事尚未處理完,兒子先告退了。”
太后無法,後宮之事再重要,卻也比不得朝政,只得不再多言,任他離去了。
除夕之夜很快便到了,宮中舉行家宴,並無外臣到場,雖言笑晏晏,但你來我往間眾人皆繃緊了神經,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生怕給別人揪了錯處。宮中總是宴席不斷,多了叫人膩煩,少卻也一個都少不得,實是麻煩。
引眾人注意的是,時隔一年,皇后終於踏出了長庚宮,仍坐在仲儀的左手邊,只是神情不復當年的光彩照人,只喝了幾口酒便推說不勝酒力,由婢女梅兒扶著回去了。
出門之前,她的腳步頓了一頓,側過頭來看坐在妃嬪中安寧,又看了一眼皇子間的仲謙,而他們二人中卻沒有一人朝自己看過來。她轉回頭來的時候深深閉上了眼,忍下心頭的憤恨哀慼,緩緩的跨出門檻。
入夜,挑燈。
一邊是華宮夜宴,一邊是陰森詭魅,常明兮站著沒動,他身側的淑節將一小袋銀子丟給大牢看門的獄卒,道:“此事要對外洩了半個字,這便當做你的殮葬費吧。”
獄卒雙手捧著接過,點頭哈腰道:“小的萬萬不敢,大人您只管進去,小的在外邊給您把門。”
常明兮玉人般的臉上一絲表情也無,由淑節扶著進了大牢。
因許由是輕功卓絕,一般的大牢不敢關他,便只得把他關在大牢旁的一間石屋裡,除了一道鐵門,連個老鼠洞般大的窗戶也沒有,加之許由是腳上栓了極重鐵鏈,便可算是做了萬全的措施了。
許由是之前受了刑,進去之後空氣中飄著一股血腥的溼氣,此地地處偏僻,好在是冬季,沒有多少蛇蟲,但陰冷溼氣還是叫人難受。
“主子,這兒。”淑節輕聲道。
淑節已是常明兮的心腹,於是他也沒有叫她離開。
常明兮看不見,淑節卻擰了眉,許由是此時背對著他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彷彿睡著了一般垂著頭,他頭髮披散,因為血跡而黏成一股一股的,衣衫襤褸如同路邊的乞丐,一點兒也看不出當年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三個人俱都靜默了很久,誰都不知該如何開這口。
“你……”常明兮啟唇。
“我知道你會來,也知道你要問什麼,只是……”許由是打斷他的話,轉過身來,依舊是坐著,一雙眼睛眼白依舊澄澈,斜睨著常明兮,“你篤定了我會告訴你?”
常明兮站在那兒,身子與許由是稍微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