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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剛過,路上漸漸沒了行人,街邊店鋪也就紛紛關門歇業,路邊玩耍的幼童被娘強行拉進屋子,正“哇哇”大哭,就見一根熱番薯遞到面前,連忙接過來,吸吸鼻子,眼裡分明還有淚水在打轉兒,臉上卻笑開了花。
一家人圍著火爐坐成一小圈,小娃嘴裡吃著烤番薯,眨巴著眼睛聽著大人們擺龍門陣,以為今日會有什麼趣聞,沒想到又是講那個什麼王爺的事啊,小娃聽得有點厭倦了,從金鳳使者拿著投降文書走進皇宮那一刻起,那王爺的事蹟就在大街小巷中瘋傳,一時間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必聊之事。說來說去就是些有勇有謀啊,驍勇善戰之類的話,真是聽煩了呢,小娃捏著半個沒啃完的紅薯倚在孃的腿上,眼皮耷拉著漸漸入了夢鄉,臨熟睡前還聽到爹爹慷慨激昂地說道:“我們恆國能從弱國漸漸變強盛,王爺真是功不可沒,不過,聽人說這次攻打東胡他好像受了傷,真令人擔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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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關,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這裡的風雪不似平廊的那樣溫柔,鵝毛般的大雪打著旋兒從天上落下,伴著呼嘯的北風,刮到臉上似一把冰刀割得臉生疼。
這般嚴寒之地本應渺無人煙,現在卻駐紮著千餘頂帳篷,個個帳篷上都積滿了厚厚的白雪,遠遠看去就跟一個個蠶繭似的。
入了夜,除了幾個值夜的小兵在來回巡邏走動外,其它人都早早入了睡,只有傷兵營和帥營帳中還透出點點橘色亮光。
“恭喜王爺,你的傷已無大礙,現在傷口正在長新肉,為了更透氣,我就不包紮了,只需再臥床一日便可起身活動,不過不可劇烈運動。”隨行軍醫說道。
“嗯,既然我沒有什麼大礙了,王軍醫就不必來得如此勤了,多去看看其他受傷的軍士,用藥什麼的,不必擔心,後備很充足。”藍淵平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睛說道。
“那,王爺自己多注意身體,老夫這就去看看他們。”王軍醫起身告辭。
藍淵點點頭,王軍醫便躬身出了帥帳。奕秋走到塌前,幫藍淵掖了掖被子,道:“王爺的傷總算要康復了,屬下也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奕秋還未說完藍淵便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你的擔心我都知道,現在不是好了嗎?你每天都要念上幾遍,你不煩我都聽煩了,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囉嗦,現在也晚了,你去休息吧,我受傷這些日子你也累壞了,對了,明日你去通知言昊揚,說本王要和他商量戰事,叫他早些過來。”
藍淵不耐煩的口氣讓奕秋不好再多說,又叮囑了兩句才出了帳。
終於安靜了,藍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試著活動了一下左肩,能動了,除了還有些脹痛外倒沒有其他不適。看到左肩胛骨偏胸口處那道猙獰的傷痕,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不慎中箭墜馬那一刻不知有多少焦急地目光注視著自己,那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除非死在戰場上,否則絕不能倒下,就這樣忍著劇痛和失血的眩暈感又跨馬揮戈,帶領著將士英勇殺敵,直到把東胡大軍逼退到寒江關外才因失血過多倒下。在抬進帥帳經過的那一路,多少關切的目光熱切的問候,每個營房都派了代表前來探視,雖然吵鬧了些,但是心中卻是溫暖的,只有在軍中才能體會到這種生死相依,肝膽相照,同生共死的豪情。
想到這些藍淵望著帳篷頂滿足地笑了。帳中放了三個火爐,使得一室溫暖如春,暖了就想睡覺,藍淵放鬆了身心,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正要入夢的時候,厚棉布帳簾被撩了起來,隨之一股冷冽的寒風擦著被撩起的縫隙灌了進來,躺在床上的藍淵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微微皺起了眉,肯定又是奕秋那個囉嗦人來了。很快,簾子又被放下,帳內漸漸恢復了原有的溫暖。
帳內沒有人說話,只有火爐裡燒著的枯木偶爾發出的“噼啪”聲。藍淵不打算主動和奕秋說話,怕稍微一開口,奕秋就絮絮叨叨個沒完。來人也不說話,在帳口站了片刻,才緩緩走到床邊坐下。
藍淵感覺到一雙帶著寒意的手快要觸上自己的額頭,那手發出的陣陣涼意讓藍淵的眉皺得更厲害,他微微偏了偏頭要避開,那手卻沒有觸上他的額頭而是倏然縮了回去,半天沒有動靜。
藍淵睏意越來越深,便下了逐客令:“奕秋,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一夜跑幾次,明日還有要事要商,你馬上回去睡覺,聽見沒?這是命令!”
對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