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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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改色的抬頭稟道:“陛下,請查明偷換陷害之事出於誰手。”殷螭冷笑道:“好沉得住氣——你恁地機靈一個人,會被別人偷換陷害?”林鳳致正色道:“臣向來愚昧,名節卻決不可誣。”
簾內太后已經一疊連聲命令將證物呈進來,下面服侍的小內侍見殷螭神色許可,趕忙拾起所有香料呈到簾後,只聽太后倒抽一口冷氣,跟著便是劉後失聲大呼:“母后!有人陷害,臣妾冤枉!”
時後悠悠的道:“臣妾倒也信得過姐姐冤枉——只不過這物事出自姐姐宮中,入得林少傅之手,卻不知中途能有何人、借何等機會偷換陷害?姐姐不妨查個清楚,也好為妹妹將來整治六宮作個借鑑。”
劉後一時被噎住了,呆了半晌,忽然不顧拋頭露面,自簾後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轉身伏倒在殿中地下,悲哽道:“臣妾身受皇后冊寶,也曾統率六宮,毫無錯失。自先帝大去,更是貞心自守——今日之事含冤莫白,臣妾名節固不足惜,先帝體面卻斷不可喪!當真有罪的話,便請母后太廟定讞,從容賜死……”說著說著已悲啼宛轉,伏身不停頓首,髮間釵環亂墮,琳琅灑了一地。
太后顯然已經嚇得愣了,一面是皇后出面指證的姦情重罪,一面卻是親侄女、大媳婦哭泣哀求,竟不知如何是好,顫巍巍的不住聲道:“這……這……阿雲,先起來!姑母給你做主……”情急之下,竟當眾呼喚起劉後的小名來。
殷螭皺著眉頭上前一步,說道:“皇嫂何苦如此——先歸座罷。”便有簾內女官和殿中侍應一齊搶上扶持劉後,劉後卻不起身,忽然回頭瞪著小叔子,厲聲道:“天地祖宗有靈,斷不容臣妾如此誣死!懇請皇上明查……”殷螭道:“朕自會明查,皇嫂安心就座。”劉後滿臉淚水盈盈,泣道:“臣妾……臣妾一生貞白……”忽然一口氣接不上來,面色煞白的向側摔倒,扶持的眾人一起驚呼:“娘娘氣厥過去了!”太后嚇得也離座出來,立即有女官打起簾子,同時呼喝:“太后懿旨——速傳太醫!”
殿中一片沸騰鬧熱,殷螭也懶得理會,回身又走到林鳳致身邊,只見他仍然跪著,安康已經嚇得重新抽抽噎噎哭了出來,鑽在他懷裡。林鳳致一手摟住,卻是俯首低眉神色安然。殷螭趁著別人聽不見,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道:“你膽子太大了,回頭收拾你——還有什麼話說?”林鳳致坦然道:“先帝身後名譽至重,萬不可詆譭誣衊,懇請陛下明斷。”
殷螭瞪著他,臉上神色變幻,目光閃動,忽然冷笑道:“你平常要是少跟我裝佯,我還會更加信你——起來罷,聽朕明斷!”他驀地轉頭,大踏步的走近太后御座,拈起那個同心結所裹□和香囊,哼了一聲道:“一點小伎倆,也敢在朕面前弄鬼!”
這時太醫尚未趕到,眾女侍先將昏厥過去的劉後抬到座位上,灌茶的灌茶,打扇的打扇,手忙腳亂的施救,太后正急得扎手,無心多管別事,殷螭這句話便是面對時後而說。
時後面色微變,道:“皇上莫不是有什麼頭緒?”殷螭笑道:“自是大有頭緒,頭緒分明之極——皇后婦德婦工俱全,家傳針指之術無雙,多半比朕更有頭緒罷?”
他忽然將香囊遞給太后,說道:“母后,婦道人家的東西,兒子不懂,只記得母后說過,女眷針黹,各家有各家的花樣,便請母后賞鑑。”太后正在心亂如麻,接過來瞠目看了半日也不說話,倒是旁邊的老嬤嬤湊上來說道:“娘娘,這針黹花樣,不是咱劉家的,倒是……姨奶奶家的格式。”這老嬤嬤乃是劉太后帶進宮的陪嫁,所謂姨奶奶,卻正是指與劉氏有連襟之親的時家。
時後變色,黎司儀連忙稟道:“這香囊本是德妃娘娘宮中所制,那東西……乃是後來拆開又放入的。”這個德妃乃是先帝的妃子,時後的堂姊。老嬤嬤又稟道:“拆倒是拆開過,可是這第二道絞上的針腳麼……”太后於是拿起來湊到眼睛邊細看,旁邊的女侍趕著遞上水晶單片的老花眼鏡,太后將香囊絞邊放在眼鏡下又看了一陣,冷冷的道:“第二道針腳,還是第一個人縫的——都不是我劉家的格式!”
殷螭也不說話,只是噙笑看向皇后,時後坐不住了,憤然道:“宮中針黹,有誰不會做?誰不能仿?——這算什麼意思?”殷螭曼聲道:“是啊,朕原也沒說不是仿的,你們女眷的把戲,朕如何懂得——”他將同心結一拋,道:“蘇州針織局特貢的蟬翼紗,進上每宮都有暗記,這麼輕薄的玩意也不例外,皇后想是忽略了。”
於是太后身邊的女官七手八腳將同心結拆開,展平那一方薄如蟬翼的白紗,提起到燈矩之前,變換角度,果然看見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