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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成為學者們好奇鑽研的物件。
同年江蘇省常熟縣虞山鎮土地改造,據說挖出一塊墓葬石碑,毀損甚重,卻有部分字跡可辯。當地是著名考據大家之鄉,於是一位擅長考據的學者,自該朝史傳《廢帝本紀》中鉤沉索隱,同時參照長陵出土文獻,以及當地林氏家譜,忽一日豁然大悟,著就《虞山林氏“傾國”考》一文,提出許多聳人聽聞之觀點。然而不幸的是旋即遭到文化界一場抨擊,著者被打為“頌揚封建剝削階級的變態‘愛情’、治學不嚴謹,譁眾取寵”,學刊拒稿,手稿散失,從此這段故事又復塵埋。
於是乎,筆者既無前輩考證可據,亦無學界勘誤之能,只得姑妄言之,撰此稗史一部,幸讀者亦姑妄聽之,無可較真!
不過後人的紛擾,當事人卻是無法預知的,所以林鳳致離朝的時候,還是帶著非常輕快的心情,上疏告退,掛冠而去。那個時候離靖王安葬已過了兩個月,朝中拜相大局漸定,大臣各派系因爭首輔之位而互相攻訐的勁頭也減弱許多,林鳳致這時辭朝,倒算得一個知機而退,還能博得天子賜酒送別,以冠帶身份,浩浩蕩蕩領著新僱家僕與朝中賞賜舟車南下。
林鳳致素來不喜歡太熱鬧,回鄉更無需招搖,所以出京城不遠,便即打發家僕登舟,自己和管家陸路先行。到臨清碼頭換船,又吩咐從常熟北上來接自己的管家自行回去,好生照料莊園:“我未必定回,或一年或兩年,甚或一輩子,總之要享山水清遊之樂。莊田出息,你善加照管,我的生計,自會定期派人取款項敷用,以我印章為記。”
他沿運河而下仍是騎馬,一路行到揚州,這才改換乘舟,僱了一條可以住家的烏篷船,商議好一路去蘇州,船伕選了個有些耳聾的老成人,比劃著跟他吩咐:“到金陵多泊幾日,要與個朋友同走。”船伕自然無不應允。
林鳳致一路驛行都不打官銜牌,到船上卻掛了盞“林”字的碧紗燈籠,下船這日是九月十三,不日便到了瓜洲古渡,移船靠岸泊下,天際皓月已是滿弦的圓。泊船不用掌舵,船伕倒入小艙就鼾鼾睡去了,林鳳致一時卻睡不著,收拾了睡鋪,在小桌上擺開江頭新買的菱芡瓜果,獨自斟酒來飲。
才斟滿兩杯酒,便聽見小艙窗扇外被拍得啪啪作響,有人嚷道:“再不開啟,我踹了。”林鳳致好氣又好笑,起身過去開了窗,道:“左鄰右舍都有船,你也不怕打擾人家清夢?”
殷螭笑道:“正是有人才跟你鬧,你怕丟臉就老實一點,別惹我嚷破了。”林鳳致但見他坐在岸沿石欄上,伸手抵著船窗,彎腰向自己笑著,月光當頭灑落,江面上銀光閃耀,反射得他眼神也是亮晶晶的。林鳳致問道:“我不是安排你暫時在南京,等我回來找你同走?”殷螭道:“我為什麼要聽你安排!我從七月等你等到九月,再不親自來逮你,誰知道你幾時會回!我都疑心你又要撇我一輩子——這回逮著了,別想滑脫,乖乖上我的手罷。”
林鳳致只是笑,半晌才說了一句:“你還是胡鬧,什麼人也不帶就獨自出來,也不怕出事。”殷螭恨恨的道:“你還有良心管我?當初我只道你守我醒來,好歹也要跟我一道出京,結果你哄了我先走,自己還留在京裡拖延!我在南京淡出鳥來,你怎麼不顧念?多做幾天官,難道多拿幾份朝請俸養不成?”林鳳致忍笑道:“真不愧在南京市井呆了幾個月,說粗口和生意經都長進起來!我在朝中又不是故意拖延,總得有事善後,辦妥了才好走。”
殷螭趕忙問道:“是不是去找姓孫的和他家那兩個小子?我可跟你說,就算找到,不許你沒事收養,我不喜歡替人養兒子。”林鳳致道:“沒有收養,我派人送他們母子去孫兄老家了——傳聞孫松遐實則未死,或者不日一家團圓,也未可知。”殷螭鬆口氣道:“那才好!他們團圓他們的,我們團圓我們的,從此誰的閒事也不管,誰也不相干。”
林鳳致仍然笑,殷螭瞪著他道:“你這回敢再跟我拿喬!一個人喝酒,都擺一對杯盞,可不是等著我?你肯定猜著我要提前來找你。”林鳳致道:“我順手罷了——你不進來?半夜河岸上喝秋風,有什麼趣?”
殷螭卻不接他的邀請,自己退後站起身來,道:“我這回沒那麼容易聽你的!我跟你講,你在南京買給我的宅院田地,我統統賣掉了;替我挑選的隨從,我也打發走了,只留了一個小六——他哭天搶地,說一個內官獨個兒過不得生活,我只好留他服侍——總之一句話,你安排的我都不要,我可不愛在南京做富家翁,跟你還要隔兩地,兩處宅院兩頭聚。”林鳳致道:“那你要怎地?”殷螭得意道:“我拿了賣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