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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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見你最後一面都見不著……”
他聲音中竟有一絲哽咽,顯然當年確實是擔驚受怕過來,如今尚有餘悸,林鳳致這時候也沒法為他強逼自己□的事惱他了,於是勉強忍著身體痛楚,主動伸手攬了攬他,說道:“那一年……我不是幾次傳話告訴你,我挺好的,別擔心麼?”殷螭道:“你那麼愛強撐,那麼愛撒謊,又不曾來見我讓我親眼瞧瞧,我怎麼信得過!小林,你便是真的死了,也決不會同我知會一句的——我太知道你了。”
他居然還笑了笑,又道:“那年我忒好笑,還誤聽了傳言,犯過一個大傻——我聽說朝中有位太傅死了,就以為是你,後來才知道,是溫太傅,不是林太傅。”林鳳致道:“哦,是溫春航老先生,臨終官贈太子太傅的。”殷螭道:“是啊,所以說我好笑得緊!一聽說上個月有位太傅出了殯,我都要瘋了,那天下著大雨,我奔出去拼命砸門,只盼他們放我出去看你一眼——看不到人,看一眼靈位墳墓也是好的——可是,大門外面守得死緊,我在自己家裡,就是死活叫不開門,出不去。”
他側過臉來看林鳳致,笑容微帶苦澀:“結果,那一年你活得好好的,我卻害了場大病,險些死掉,你說一個人犯傻,還能到我這樣的地步麼?”
林鳳致默然,良久道:“是,如今你怎麼待我,怎麼恨我,都是有理的,我不怪你。”
殷螭倒又笑得無所謂起來,道:“你別當我是跟你說軟話,要你難過!我知道你那時也是關心我的,我生病的時候,你還特意親手做了飯菜送來給我,叫我安心養病。那陣子你忙著退北寇跟老俞交手罷?還有閒心想到我,真是難得——卻就是不肯來見我!你也太守諾了,守的還是我逼你許的諾,所以我就算死了,也是活該,沒法子呀。”
其實林鳳致是破過誓言,悄悄去探望過殷螭的,並且還在病榻邊連續守過兩夜,只是那時他正在高燒,昏沉中毫無知覺——然而在這種時候,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林鳳致明白,殷螭忽然提起這些舊事來,不是要跟自己算帳,而是要自己內疚,從而必須容忍他的一切從身到心的折磨,還不能下狠心棄絕他而去。
這是比形影不離的監視看守更深重的束縛,林鳳致何嘗不想毅然逃走,悄然躲避,免得被他日日強迫折磨,最終還有可能被當作貨物出賣交易?可是擺脫殷螭的監守或許還有法子,擺脫這樣來自心靈方面的疚與痛,決然離棄,卻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殷螭用以困住自己的,其實無他,就是一個情字。
哪怕他業已絕情,卻不肯停止向林鳳致索要所欠負的情意,態度執著得象一個債主,而加利滾息式的精明與貪婪,又更象一個高利貸商人。林鳳致偏偏又是恩怨分明的性格,雖然以前也曾說過,倘若是強加於我的好意,便是災難——這是指俞汝成單方面的愛與欲而言的,對殷螭聲稱的相思相愛的苦情,自己也完全可以冷硬的以這一句話拒之,不認為是需要償還的恩情,可是,在自己也有情的時候,並且為這份情而心頭酸楚的時候,這句話如何說得出來?
所以林鳳致只能默然忍耐,忍得幾乎不象是自己平素決不屈服的個性。比如殷螭說完這番話之後,便不顧他上一場情事做得身體痛楚,又糾纏強迫來了第二次,害得林鳳致次日下床的時候都微覺步履蹣跚,可是又不能耽誤殷螭的行程,還得強撐著騎馬趕路,在晚上終於落店投宿的時候,已經忍痛忍得連下唇都咬破了——偏偏晚上還是逃不掉殷螭索求的,還必須儘量溫存的回應,同時忍受身與心雙重被蹂躪。
他們是四月十五從南直隸常熟出發,一路風塵僕僕日夜兼程,趕到北直隸滄州一帶竟然也只用了二十餘日的時間。林鳳致實在佩服殷螭的精力:一面忙著趕路,一面每夜都不斷床笫之事,日夜都要勞累,居然毫無疲倦之態,還似乎因為這樣的滿足,顯得精神越發振奮健旺。林鳳致這幾年遵循李瀕湖的告誡,一直清心寡慾,才能保得終於活過以前太醫所言的三十大限,並且將身體調養到康復狀態,因為養生也頗懂了些醫理,知道□不節簡直就是在自己戕生,這一陣被索求得過度了,果然也有些腰痠腿軟的不適感覺。可是如何這個養生的道理,到了殷螭身上,就全然不管用?難道這八年委實關得他緊,憋得他狠,以至於發洩起來,比常人更加生龍活虎?
這樣的情形其實以前也有過兩次,一次是親征途中,一次是回京決裂之前,前者是殷螭想找補的索求,後者卻是林鳳致出於償報的獻祭,那兩次也都搞得林鳳致辛苦不堪,尤其是那一個月的獻祭行為,幾乎去了林鳳致半條命。但以前不管怎樣,卻似乎又及不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