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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略到他的赫赫威名,賞賜一事理所應當的該是十分貴重的。只是著實沒有想到,居然是將汴涼這樣的邊境重地直直地給了他。
朱雀王爺微愣,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似乎連帶著酒醒了不少:“皇兄……真是大方。”將汴涼此等重地賞賜給罪人之子,先不說這個,單論汴涼曾是王侯的封地,將這樣一處地方賞給外人,實在是過了點。
“那地方太過汙穢,或許也只有李將軍的戾氣才可壓制住那裡。”
“看樣子果然還是勞煩李將軍了。”王爺訕笑道。
終於是喝夠了酒,三人一同告辭離開皇宮。宮外那並列的三頂轎子,一頂比一頂來得華貴,只見一直侍立在旁的鳴泱微微傾身,掀開最樸素的那頂轎子的轎簾,沈如已然走到了跟前。李滎走到自家轎子前,回頭看了眼他,驀地嘆了口氣:“以你的月俸,這轎子可以不用這麼樸素,何必呢。”
沈如仍站在轎前,聽見他這樣說,只淡淡應了句“無妨”,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倒是朱雀王爺,搖著一把紫檀木骨的摺扇,搖頭笑嘆道:“這怎是無妨的事,沈大人是一國之相,身邊的人和東西都應該配得上身份才是。”他望望天,又道,“京城裡似乎還有我認識的老店,改日有空,本王可以帶沈大人過去親自訂做一定轎子。”
那就多謝王爺。
他只輕輕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屈身進了轎子,然後抬手輕釦轎壁,示意鳴泱可以回府了。
轎子抬起的時候,兩邊的簾子動了動,他只看見仍未進轎的朱雀王爺眸光微動,笑容漸止。
說是為天子祝壽而來,可誰也說不清楚那人真正的目的不是麼。沈如注視著那身影漸消,眼底一片迷濛。這一回,只希望別再與連翹有任何的牽連,不能再因為朝野之事被毀第二次。
夜星閃爍,隱隱還有夜鳥在咕嚕的輕叫,那頂幾乎可以說是有生以來看過的最樸素的轎子漸漸遠離視線,良久未開口說話的蕭玉晟方才輕輕開了口,卻是喚來守在不遠處的影衛。“找到那位公子了麼?”
“那位公子現在住在城東的一家酒樓裡,似乎很受人禮遇。”
“酒樓?”
“名為‘花間’,是三年前新開的,據說掌櫃的是那位人稱‘鐵算商人’藍慧,但背後好像有丞相府一直照看著。”那影衛如實道,稍頓,又補充了句,“酒樓的老闆姓王,說是沈丞相的遠方表弟,三年前突然無故失蹤,之後再沒回來過,一直都有藍掌櫃力挺著。”
“三年前……”
蕭玉晟喃喃著,抬手撫了撫下顎。“曾兒,你說三年前李勳隆在京無故亡故,那位王姓老闆突然失蹤,又傳聞我那不中用的小皇弟三年前突然出現在京城,這麼多的‘三年前’,會不會太湊巧了一點?”
名喚曾兒的少女揚眉一笑,攀著他的手臂說道:“王爺不如親自去趟那裡,一來可以帶曾兒見識一下,二來還能找那位公子好好敘敘舊。”
她這話,說的輕巧如雲,像是什麼心思都沒有,實則飽含他意。蕭玉晟抬手,拍拍曾兒攀著他手臂的兩隻手,輕輕笑開,眸光卻尖銳如豹。既然如此,他想,不由低低笑出聲來,那便親自過去看看。那張臉孔,實在讓他覺得熟悉的緊。
明日,便是雲雀出嫁的日子,花間大有停業一日的勢頭,今日樓中下人捧著紅色綢緞東奔西跑得匆忙,更有大紅“囍”字被人貼上窗欞和柱子。大約也是知道花間明日有喜事,客人們偶爾見著藍惠,也大多是樂呵呵地道聲“恭喜”。藍惠不住頷首,笑容恭謹而有禮,被不知情的客人問到出嫁的是哪位姑娘的時候,總會耐心地解釋,然後便能看見那位客人一臉惋惜的表情。
二樓的天間大開著窗子,連翹就趴在窗臺邊上,眯著眼,望著底下正中的人群。纖手遞來一杯清茶,順帶著將一小碟香糕推了過來。連翹微微側過臉,對上那雙鳳眸,含笑道:“雲雀姐姐,明日大婚,現在可是在緊張?”
雲雀低眉搖頭:“只是覺得就要走了,有些不捨公子和大家。”
“傻姐姐,嫁了好夫婿可是比什麼都好,花間說白了不過就只是一家青樓,又哪裡是女子的歸宿。”
眼看著樓下奢靡之風漸起,連翹常常嘆了口氣:“如今的花間,真的只是營生了。”他的聲音,很輕很輕。雲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心裡的話幾度浮起,又幾度沉下,最終纖手一握,什麼話也不多說了。
門口似乎有什麼騷動。連翹抬眼看去,遠遠地能看見有幾人捧著什麼東西走了進來。只見他們不說二話,只猛地掀開蓋著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