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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車隊的箱子逐一被搬進了裴府。
蕭玉晟揮了揮手就帶著身邊人顧自去尋潮州的溫柔鄉,沈如深知他的秉性,只得差了鳴泱和青竹親自去金庫清點,自己則進了書房。
陽光透過雕刻著春夏秋冬四季景緻的鏤窗照進略顯乾淨的書房,伏案疾書的少年公子纖細的手腕在不斷地移動,藕色的衣裳下是略顯寬鬆的中衣,站在門前,沈如一眼就瞧見了他漂亮的鎖骨。
到底還是想要時刻都能見著他,想要每天下朝回府的時候能在餐桌旁見著這張笑盈盈的臉孔,想要視線相對時聽他輕輕的喚一聲“阿如”。
疾書的筆停了下來,連翹抬頭正好看見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書房這邊鮮少有下人過來,東方又總是不知藏在哪裡看護著,他擱下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喊了一聲:“阿如。”
“這段日子……可還好?”
沈如頓了頓,邁步走進書房,反手便將門扉輕輕闔上,一時間書房裡的光亮少了一半。
“比不得在相府的時候,”連翹頷首,“可出門在外,哪還能像那麼多,能吃能睡就好。你……你呢?”
“不是太好。”
他說的誠懇,下一秒又別過頭去:“朝中事務繁多,冬兒又意外生了場病……”
“冬兒病了?”連翹大驚,急忙站起來。花間有藍惠和杳娘在,他絲毫不擔心,最擔心的不外乎就是冬兒那孩子——畢竟年幼,又早早沒了爹孃,他這個做叔叔的明知他早熟卻還是扔下他去做自己的事情,說實在的,連翹總覺得虧欠冬兒太多太多。
見他是真的急了,沈如暗罵自己缺心眼,拉過連翹的手就安撫道:“我離京的時候已經沒事了,藥吃了,燒也退了,有杳娘他們照看著不會有事的,別擔心。”怕連翹還是不放心,又輕輕地加了句,“你要是還擔心,我回京後就把冬兒接過來放身邊,我來照顧他。”
連翹雖然擔心冬兒,但到底頭腦還是拎得清楚的,一聽沈如說要把那孩子接到相府照顧,連忙搖頭:“阿如,我改名換姓入朝為官已經是欺君之罪了,冬兒怎麼說也是罪人之後,我不想拖累到你。”
無論是前朝楚家後人的身份,還是意圖謀逆的西京侯隨扈之子,亦或者裴楚本不是裴楚,任何一件事放到天子面前都是足以滅門的欺君之罪。他就是再擔心冬兒,也不想傷害到身前的這個男人。
“你既然說朝中繁忙,那位怎麼會容許你離京親自押送這些銀兩?”
“大瀚朝廷不會因為少了一個官員就運轉不能,不過……”沈如皺了皺眉頭,苦笑,“我只能在這停留五日,過後就要啟程回京,也算是替文武百官們過來看看你這位平步青雲的郎中大人到底能不能成事。”
原來京城裡的那一票人多少還是不放心他,怕的是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連翹揉了揉額角:“既然如此,這五日裡我得好好表現一下,你帶來的那些官兵裡指不定就有京中哪位大人的耳目。”
他的猜測不假。沈如雖然是個文官,身邊跟著的鳴泱卻不是隻能文不能武的人,從京城到潮州一共送走了多少隻信鴿,鳴泱數得一清二楚,仔細調查一番也能知道那些耳目都是京中哪位大臣安插的。
他二人在書房中小敘了一會兒,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爺。”
是鳴泱,聲音一如既往的恭謹。
“進來。”沈如伸手,整了整連翹的衣襟,見他耳尖泛紅忍不住說話都帶上了一分笑意。連翹知他是在笑自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順便白了他一眼。
鳴泱同青竹進屋時,瞧見的就是二人充滿默契的互動。好久不見感情熱切一些,他們做隨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金庫裡的銀子全都數清楚了?”
“是,一共七十萬兩,分文不少。”
連翹來潮州後,每過三天就寫一封奏摺快馬加鞭送進京城,因為青竹几乎每日都在飛鴿傳書他就再沒給沈如寄過書信,但不論是快馬加鞭還是飛鴿傳書,都不可能一日往返京城和潮州兩個地方,所以,在他聽到鳴泱報出的朝廷撥款竟然和自己預估出來的一樣時,完全愣住了。
寬大衣袖中的手被人緊緊握住,連翹回過神來,用空閒的另一隻手揪著沈如的前襟,睜大了眼問:“你怎麼算出來的?”
他問得急切,有些不可思議,沈如卻一臉淡笑,拍了拍他的手背:“自有我的法子。”說完又抬手揉了揉額角,“七十萬兩如果還是不夠怎麼辦,霍家那邊可是有聯絡好,能捐得出剩餘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