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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一把尖刀。然而,蕭玉潼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僅僅是當堂討論如何對子桑秣施刑一事似乎根本不能讓人滿足。
“沈丞相,朕命你為監考官,負責監考前朝餘孽斬首之事。”
“臣……遵旨。”
他硬著頭皮接下了蕭玉潼的這封聖旨,心裡滿滿都是對連翹的愧疚。如何能向連翹啟齒,要子桑秣死的人是蕭玉潼,可執行的卻是他沈如。
“丞相大人,”身旁的刑部官員探了探頭,輕聲提醒道,“午時三刻就要到了,可以執行了。”
聽到這番提醒,沈如蹙了蹙眉,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寬大袖袍下的手不由握了握拳,指尖扎進掌心。
“青竹,”他突然出聲,喚得卻是子桑秣這些年來用的假名,“行刑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還有什麼要我轉告他的?”
子桑秣一直是背對著沈如,面前是純粹來湊熱鬧的圍觀百姓三五成群對著刑場正中跪著的他指指點點。他沒有回頭,仍舊用背朝著沈如,上身卻挺直了起來,聲音朗朗不似是個正在等著行刑的罪人。
“相爺,青竹如今是個快死的人了,也沒什麼話想託付相爺轉告的,只在這對相爺說一聲,青竹多謝相爺這些年的照顧。”
“青竹……”
“丞相大人,可以執行了。”
沈如還想再說些什麼,身旁的人又連番催促,他終於閉上眼:“青竹,安心去吧,我必會護佑他的。”拿過令箭,提起硃砂筆在上一勾,驟然扔了出去,“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那硃砂猩紅的顏色奪人眼球。落地的一瞬間,子桑秣突然大笑三聲,然後再不發一語地閉上眼等著儈子手行刑。
這一生不過短短二十餘載,然他卻覺得已經活的足夠久了,久到早已產生了厭世的情緒。他本就不想復什麼國,前朝覆滅這麼久,蕭玉潼雖心狠手辣但不得不承認是個明君,*不過五千人,他拿什麼去和蕭玉潼爭奪這個江山?不過是拗不過那些滿口忠義道德的舊臣,所以這些年來總是想著能不讓阿瑾牽扯其中便不讓他有多少深入。
阿瑾和子桑秣是不一樣。
他從一出生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流淌的是子桑氏的血脈,他沒有那麼深沉的恨,可是蕭家就像是日光下的陰影,光和影,明與暗,永遠分割不開、如影相隨。所以,阿瑾遇上了蕭玉晟,遇上了蕭玉晟,而後遇上了蕭玉潼。
或許,這就是子桑氏的命吧。
“公子……”
鐵鎖發出鐺鐺的響聲,牢房內的白衣男子盤腿而坐,閉著雙眼,不知是在思考著什麼。聽到牢門開啟有人進來怯弱地喚了一聲,他張了張嘴回道:“什麼時辰了?”
“已經……已經過了午時三刻……公子你……”
連翹睜開眼:“哥哥他……已經去了吧?”
來人是一向跟著沈如的玉珠,陪同左右的是青梅和杳娘,聽得他的這句問話,玉珠頓時淚如雨下,“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對著連翹一連磕了好幾個頭,一邊磕頭,一邊哭得不行。
“玉珠,你為什麼要磕頭?”
他歪著頭,語帶疑惑地看著玉珠,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爺他……爺他不願監斬的!”玉珠跪在地上,見連翹一臉漠然哭著跪行到他身旁,伸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角,“公子,求你不要恨相爺……”
“恨誰?”
“公子……”
“阿如麼?我,為什麼要恨他?”
玉珠已經怔住了,眼淚提溜地滾下來,手底下卻不由地鬆開:“公子不怪爺去當青竹公子的監斬官嗎?”
連翹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要和往常一樣笑,可是表情僵硬得有些難看:“天子之命,他不能推卻,我又怎麼去怪他。”他頓了頓,眼眶裡驀地充盈起水色,“他也不願當這個什老子的監斬官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杳娘到底心疼連翹,幾步走過去便將他摟進懷裡。她素來當連翹是自家弟弟,見不得委屈,自從聽說了那不得了的身世知道他進了天牢,更是心疼得不行,要不是當家的攔著,只怕早就衝到天牢想要看看他了。
“公子!你要是覺得委屈,就哭出來!”
話音放落,空蕩蕩的牢房裡便發出了窸窣的抽泣聲。杳娘嘆了口氣,只覺得脖頸處被眼淚沾溼了一片,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公子……你還有相爺,還有我們陪著,你會好好的……”
連翹雖然是個斷袖,在*上也是扮著女人的角色,可到底還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