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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圖,那些人可都抓住了?”
東方咧嘴一笑,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鑰匙:“都照相爺的吩咐關在柴房裡了,沒有一個人回了老主子家。”
“被搶走的東西呢?”
“都在前廳放著,藥師琛正在清點數目。”
沈如頷首:“吩咐下去,如果他們不說出自己各自的主子都是誰,那就免了他們的食物和水,另外等鳴泱回來,好好賞他們一頓鞭子。”他閉眼,雙手背在身後,“讓他們記住,進了侍郎府,就是姓裴的,主子要他們生他們才能生,要他們死便能死。”
☆、第五十四章 困獸(2)
鳴泱到底沒能找到青竹。
杞縣的男女老少彷彿在一夜之間被神隱藏了起來。並不大的地方,卻從東街到西街南街到北街空無一人,所有的大屋子小院子裡一切擺設如常,偏偏連個人影都沒,房頂逃竄的野貓嘶啞地一聲“喵”驚起樑上鼠影無數。
又去了大欒皇陵。日頭正好,陰風攏不住光亮,斑駁樹影下一座座陵墓肅穆莊嚴,大欒歷代帝王的陵前都被人放置了供果和高香——青竹他們,只怕早已離開了杞縣,去做他們計劃之中的事了。
所以,當馬車急急趕到宮門前,眼前的一切既出於意料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青竹,帶著人馬殺進皇宮了。
“丞相大人。”
馬車被人攔下,沈如尚還坐在車裡,忽聽得車外有人語帶笑意地喊了一聲,蹙眉問道:“不知閣下是誰?”
“小的不過是個路人,陛下託小的帶句話給丞相大人。”
“說。”
“陛下說,這場戲既然已經開鑼了,就沒有中途停下的可能,可大人是陛下的摯友,故而陛下邀請大人一同入席看戲。”
話裡話外一俱都是刺骨的寒意。沈如握拳,卻也知此時不是和蕭玉潼撕破臉皮的時候,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是掀開車簾,看著來人陌生的臉說:“下官多謝陛下好意,這就入席。”馬車邃轉向從皇城一側的偏門進去,仿若正門發生的一切不過當真是一場戲。
和正門口的刀光血影不同,偏門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知道幾步之外的地方正在進行一場廝殺。馬車從偏門入,一路被引領著到了大明殿前的白玉石階下。
“子夕,你來了。”
蕭玉潼身著明黃常服,立在階前,見沈如下了車站定便要行禮,突然笑起來伸手虛扶了一把:“來,好戲已經開鑼,他們就要來了。”
言罷他的身側忽地衝出禁軍,在大明殿前將他和沈如層層護在身後,再往前看,是銀色甲冑加身的千人軍隊,手持滴血的長槍劍刃,一路砍殺衝過一道又一道宮門,殺到了大明殿前。
疾奔中,子桑秣手中的劍利落地砍下身旁一人的頭顱,噴湧的血頃刻間灑了他半張臉,他穿著亮銀色的甲冑,內裡是逾制的明黃,合領處細密縫製了一條五爪金龍,狂放的氣焰瞬時在他身上燃起。眼底是一抹按耐不住的恨。
“我們的臺柱子,來了。”
蕭玉潼的聲音輕柔得只能讓身邊人聽得見,沈如心下不忍,別過頭去不願再看青竹的臉。
“蕭玉潼,你逼宮謀反自立為帝,我血親的父母兄弟,一俱都是死於你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要將你斬於刃下!”
子桑秣手執利劍,坐在馬上遙遙指著蕭玉潼,劍上是還未乾涸的血跡,他的眼像極北之地的寒冰,冰凍了百年千年一朝破裂便湧出了洶湧的極寒之水,聲音響徹大明殿前的一方天空。
“子桑秣?你以為,朕的宮裡只有這幾千的禁軍麼?”
“李滎的軍隊被我困在了城外……”
“你以為,朕的護國公會因為一小群亂民就被絆住手腳麼?”
大欒的舊臣不過是區區五千人,大多已是人到中年,心中滿滿裝著這十幾年的恨,一聽他們最恨的那人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懶洋洋地抬起眼掃了自己一眼,心頭的怒火頓時躥得半天高。那種彷彿是天神在看著螻蟻的眼神。
“狗皇帝!就算他們沒有成功,護國公也趕不及來救你!”
“皇子!還等什麼,殺了這個狗皇帝,把大欒的江山奪回來!”
“國仇家恨,血債血償!”
饒是底下的這些人怒吼著和禁軍戰做一團,蕭玉潼卻仍舊是一臉興趣盎然的模樣,抱臂笑道:“真是一場好戲,你說是麼,子夕。”
鼻尖一直縈繞著散不去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耳旁的風聲夾雜著瀕死的慘叫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