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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信。就這樣吧。”
蕭諫病後,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面。高淮看著他,捨不得移開目光,看到他擱置在錦被外面的手,蒼白修長,瘦骨嶙峋,伸手想去握住,蕭諫重病之中,反應卻快,迅速縮排了被中,高淮只得收回了手,聽他接著道:“我病了,沒法兒回去了。你等行過了登基大典,就不要拖延,帶著先皇的靈柩快些回金陵去,不要讓二皇子有可乘之機。”
高淮不語,怔怔地看著他,看他疲憊地合上了眼,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兩排重重的陰影。他試探著再一次伸出手去,在那道傷疤上輕輕撫摸,蕭諫瑟縮了一下,沒有地方避讓,只得由得他。如今往事難重省,高淮卻不肯信,慢慢俯身,很堅決很溫柔地低聲道:“你不走,我也不走。你恨我,怨我,不喜歡我,怎樣都行,但我決不再拋棄你,你說什麼都沒用。”
他喃喃地發誓,蕭諫的睫毛抖動了兩下,一定是聽到了,但卻沒有半點回應,高淮接著道:“以後換我天天給你按摩,別嫌棄我,也別攆我走。你必須學著死心,很多事情都要死心,想也不要再想。”
東齊的新皇帝在太原登基了,年號祈康,這名字聽起來很怪異,但沒人敢說什麼,雲瑞想了十幾個年號出來,但高淮統統相不中,自己堅決要用這祈康二字,誰也拗不過他,只得由著他。
接著東齊冊封了皇太弟,就是四皇子高澈。天下如此動盪的時候,許多的繁文俗禮就統統免除。高淮帶著幾個臣子處理趙國餘下來的雜事,天天忙不過來。但是忙到再晚,他也要趕到弄雲臺,給蕭諫按摩四肢的關節。那時蕭諫往往已經睡著了,所以不知道他來過,當然也不用承他的人情。
高淮一接手負責給蕭諫按摩,蕭雄閒下來了,就帶著沈歡歡和何眠去把小雪飛的遺體起出火化,讓何眠先送到了總壇去。
同時鍾若塔的兵馬一路攻城略地,抵達幽州左近,魏明臻聞聽訊息,微微有些心驚,但不捨得放棄金陵,依舊圍攻不下。雲瑞心中焦急起來,在太原中臨時的朝堂之上詢問道:“陛下,我們何時回金陵?先皇的靈柩也要移至金陵入皇陵,不能再拖延了。”
高淮沉思不語,他想等蕭諫好些了一起走,同時趙國境內,各處殘餘的小股兵馬不時地作亂,天天四處鎮壓都忙不過來,所以他只能拖延著。
但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妥當,金陵那邊來了邸報,讓臨時朝堂裡的君臣大吃一驚。
原來二皇子高澤串通了跟他交好的幾個臣子,一口咬定高淮弒君弒兄,而後自立為帝,名不正言不順,人神共憤,等等等等,張羅著要來太原討伐他。謝昭然當然不答應,說先皇早有意立三皇子為儲君,況且是先皇定下了那個有關玉璽的約定,如今三皇子做到了,自然可以登基做皇帝。
高澤聞言心中憤怒,但他惹不起謝昭然,於是就悄悄派出了使者,和城外的魏明臻一番勾搭。兩人約定,高澤放魏明臻入城,借魏明臻的兵殺掉謝昭然,魏明臻要擁戴高澤做東齊的皇帝,而後兩人共同討伐高淮,最後以淮河為界,平分天下。
這種狗屁協議高淮不知道,只知道高澤以蕭諫的爹為楷模,趁謝昭然忙著迎敵,他私下裡帶人把金陵的城門給開啟了,放了魏明臻的兵馬入城。謝昭然一看敵眾我寡,形勢混亂,沒等他們來殺自己,帶兵退出了金陵城,退到江寧去,呈合圍之狀在金陵南駐兵,阻住了北燕繼續南下的步伐。魏明臻和高澤協商了幾天後,北燕的皇帝看出來東齊臣民對高澤的引狼入室民憤極大,乾脆就趁高澤不備,動手殺了他,自己徹底佔據了金陵城。
外面天翻地覆,風雲變幻,蕭諫依舊時醒時睡,醒了就勉強和給他診治下藥的林再淳或者蕭窈說幾句話,睡了就一個惡夢接著一個惡夢地做,總也逃不出來。但慢慢地能坐起來了,能被人扶著走動兩步,然後能自己走動了,就不肯再讓別人扶。
這一日休眉和阿日斯蘭一塊兒來看他,言語間不小心透漏了金陵失守的訊息,蕭諫呆住,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等這兩人走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蕭窈看他神色怔忪,問道:“你怎麼了哥哥?”
蕭諫喃喃地道:“是該回去了,無論如何要回去。”
蕭窈道:“回去?如何回去?金陵落入敵手,難道你回去了,能上陣打仗把它搶回來不成?況且這幾天天氣如此不好,看著總想下雨的樣子,你更加挪動不得。咱就不要管他們的閒事兒了好不好?”
蕭諫看看外面灰濛濛的天色,便點頭答應,不再多說,蕭窈看顧著他吃了點飯,又喝了藥,安頓他睡下,方才離去。這些天高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