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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漫步寒風大雪中,軒轅頊以為又是一場沉默,未料到夏侯璃卻開了口,聽他提及相識舊事,心頭卻隱隱的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與你初始是在春季,滿眼桃花,還記得你說要給我畫畫兒,臨走了都沒有見到。”
軒轅頊想要說什麼,卻被夏侯璃打斷了。
“再見亦是在春季,依舊桃花遍地,卻都是傷心人,你曾說過要守護我。”說道此處,夏侯璃滿眼的幸福柔情,“還記得我不慎落水麼?”不等軒轅頊回答,夏侯璃繼續說道:“那時惶恐不安,卻心心念念只想要見你,雖只是孩童,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情愛之事,明白真心所繫,卻是在那樣的時刻,還好你來了,你真的守護了我。”
夏侯璃撥開擋在身前的樹枝,一襲白雪抖落而下,軒轅頊將落在夏侯璃肩頭的雪輕輕撣去,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落水一事是軒轅頊一生的夢魘,午夜夢迴,總是被夢中夏侯璃蒼白冰冷的臉嚇醒,害怕失去。
“我似乎想起些什麼。”為什麼我醒來會是在無涯山而不是裕王府,後面的話夏侯璃沒有說,灼灼的眼神盯著軒轅頊,看著他的眸光漸漸暗淡,心口泛起一絲痛苦,連帶著嘴裡都是一陣酸楚。
我那時並不知朱璃便是夏侯璃,可是這樣的話軒轅頊卻不知道該不該說,他信不信且不說,若是他信了,再問為何不知,我又該如何應答,若他再說,朱璃本就是夏侯璃,既然愛得夏侯璃,為何愛不得朱璃,我又該如何回答。若說傷了夏侯璃那還猶可以解釋是誤會,那對朱璃呢,放任的傷害?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軒轅頊聽夏侯璃幽幽的念著那扇上的詩,萬念俱灰般的望著夏侯璃,努力想要抑制住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卻明顯感覺到相握的手脈搏雜亂的跳動。張了張嘴依舊吐不出半個字,那喉間似是被卡住了一般。
夏侯璃苦笑道:“這幾日做夢,總是夢見這句詩,卻不知為何,有些苦惱,瞧你的臉色,看來朱璃那段不是什麼值得記起的往事。”
“我…喜歡你。”從喉嚨中硬扯中的暗沉聲音讓軒轅頊不安,緊了緊圈在掌心中的手,怕他不信,又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這裡從來只有你,不是夏侯璃,不是朱璃,是你。”
夏侯璃手指摩挲著軒轅頊的胸口,喃喃道:“為了我又添了新傷。”語氣中竟有幾分自責與不捨。
軒轅頊心內歡喜,拉起夏侯璃的手繼續踱步,開始暢談他們日後美好的生活,日作夜息,夫唱婦隨,平淡無奇,可是夏侯璃卻清楚的很,帝王之家,肩頭扛著的是天下的重擔,若是軒轅頊日後登基,即使容得夏侯璃這個男色,也容不得前朝太子。軒轅頊依舊眉飛色舞的暢想著二人云遊四海,卻見夏侯璃興致索然,頓覺無趣。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閒步到了王府前院。
“你不是說沒見過那副畫兒麼?我現在就帶你瞧去。”說罷軒轅頊拉著夏侯璃衝書房走去。
推開木門撩起厚重門簾,卷著寒氣兩人踏入書房,書房內燃著暖爐,落在二人身上的雪即時融化,脫下斗篷,雪花落在髮間,化成水珠沿著髮梢滾落下來,軒轅頊忙抬手為夏侯璃逝去,冰冷的手指劃過面頰時明顯感覺那人的退卻,訕訕的將手收了回來。
一聲輕咳喚醒了二人,夏侯璃瞧見房內站著寧遠和另一名男子,面上一紅,懊惱不已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如今眼裡心裡都是他了,寧遠又不知要拿什麼話排遣他了,這邊剛想著,那邊寧遠卻已經開了口。
“喲,夏侯兄,好久不見,面色越發紅潤了。”
夏侯璃知道鬥不過他,懶得開口辯駁,道:“那畫兒下次再瞧吧,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也不等軒轅頊回答,轉身便走。
軒轅頊急忙想抓住,卻只揪住那一襲袖尾,絲綢劃過掌心,輕柔不帶一絲溫度,卻撩動了彼此的心,夏侯璃靜靜的回望了一眼,撩起門簾走了出去。
雪有些小了,風卻呼呼的颳了起來,卷著飛雪漫天飄舞,直到雪花鑽入領口帶來一陣冰冷,夏侯璃才想起自己忘了將斗篷穿上。聽著身後細碎急行的腳步,夏侯璃停下步子,一片溫暖裹住。
“這把竹扇,是你當日送我之物,那扇墜上是你親手刻的頊字,你對我是有情的,在不起眼的地方你刻了個璃字,那般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瞧見的,我確實瞧見了,我對你亦是有情的。若你哪日想記起了,記得去找那個璃字。”軒轅頊將扇子放入夏侯璃手中,將他手輕輕收攏,唯恐會丟了似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