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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意跟來,可以不跟,少在那給我瞎嚷嚷!”
閻青恨得要死,又沒有辦法,照樣還是跟著,賭氣說了句:“到時候再要你們好看!”
餘歌走到一個地點,畫一個標記,再轉一個方向,彎彎繞繞,足足轉了九個彎。轉完第九個,餘歌抬頭看月亮,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是趕上了。”
“永言,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走出來了嗎?”紀崇基問。
“嗯,”餘歌點頭,“如果沒錯的話,從這裡就能出去了。”
有膽大的,順著餘歌指的方向先跑去看了,沒多久興奮地大叫著跑回來:“能出去,能出去!我看到出口了!”
頓時人心大振,大家咬緊了牙關再趕出這一小段路,一出了林子,頓時渾身放鬆,紛紛癱坐在地下。
“大家只能先歇一會兒,”閻青道,“雖然已經是快早上了,你們都累了,但是,我們還不清楚我們的位置,這裡也沒個遮掩,不是安全的落腳處。我看還是得再走一截才保險。”
連著走了一晚也沒歇,餘歌從未這樣趕路過,由於一直在擔心時間來不及,竟然沒感覺到累,這時候才覺得疲乏壓頂,雙股打顫,將要跌倒之際,紀崇基扶住了他。
紀崇基把餘歌抱到一塊大石上坐好,看他頭上繃帶鬆了,就給他拆下重綁,然後解下水袋,用袋子裡的水給餘歌沖洗雙腳。
餘歌光著腳走了一晚,雙足上到處都是磨破擦傷,紀崇基追著他好幾次,讓他穿上鞋襪再走,他也聽不進去,此刻才覺出疼來。看紀崇基那副心痛態度——仔仔細細將他雙腳衝乾淨、擦乾,再抱在懷裡——餘歌不禁伸手,撥了撥紀崇基的頭髮。
“你可算是,又救了我一次。”他說。
“我就知道你要幹傻事!”紀崇基抬起眼來看他,滿目的悲憤,“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我要是再進去遲一步,你就要死了!”
“我差點就能殺了他的,”餘歌悲傷地道,“我真的差點就能殺了他!可是……我猶豫了,我下不去手,我殺不了人!從小,師父就教我,我們為醫的,職責就是救人!只要看到有人受著病痛,哪怕那人是你自己仇人!我們都得救他!我從來只知救人,不知害人,更別提殺人……可是為什麼,他就可以……為什麼他就能那麼輕鬆地殺人?我師父,一生救人活人無數,最後就換來這麼個結局?!”
眼淚流了下來,餘歌拿手去捂,也捂不住,淚水從指縫中漏出,再滴下來。紀崇基趕忙抱住了他,輕聲勸道:“別再想了,不要再想了,現在天下大亂,世道早就不公平了!你跟我回去,我答應你,有朝一日,一定幫你報仇!”
“我不要……報仇了……”餘歌淚流不停,“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你爹孃親人那兒去!”紀崇基此刻,不管做不做得到,只是一聲聲的承諾。
“我沒有親人,師父走了,我沒有親人了……我要回潞州,回我的醫館!”他一個人,也要把醫館守下去,他一個人,也要把師父的救人之志,傳下去!餘歌真心是這麼想的。
“好!我送你回潞州!”紀崇基咬著牙答應道。然後才覺得餘歌不哭了,原來是連哭的力氣也沒了,整個人趴在紀崇基的身上:“等一會兒上了馬,你可別讓我掉下去……”
“你放心,我抱著你。”紀崇基輕拍他的背。
“差不多了!準備趕路吧!”閻青站起來喊道。隊伍懶洋洋地,又開始啟程。
紀崇基準備抱著餘歌上馬,忽見閻青持槍走來,紀崇基後退一步,道:“你幹什麼?”
“殺了這個賤人,”閻青道,“你不要以為我忘了。”
紀崇基橫眉道:“他把你從緋林裡救出來,你還要殺他?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兒義氣?如果不是他,我們都要在緋林裡困死了!你不好好報答他也就罷了,你還要殺他?閻老寨主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閻青見紀崇基語及父親,神色一變,想了一想,道:“你說的倒也對,那我就暫且放過他。不過你也要把他給我看好了,別再想出什麼報仇的新把戲!”
閻青拿著槍走了。紀崇基鬆了口氣,將餘歌放上馬,自己也跨坐上去抱著他。
“太陽……”餘歌雙眼睜開一線,看著東方的微白,“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紀崇基也看向東邊,不知道餘歌是何意。
“好險啊……”餘歌聲音微弱好似囈語,“要是,走得再慢一點兒,或是天亮得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