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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邊不管了。可這樣想著也還不忍心怪責黃載予。忍不住說道:“我覺得也沒甚大礙,王上對我很親,他說把我當妹妹看待……這其中的緣由,哥哥你也知道。”

黃載予臉微微一熱,道:“你難道把他說的話當真,就不把我說的話算數?”突然頓了一頓。

黃玉問道:“哥哥,怎麼了。”

黃載予轉過臉去。“沒事。”又像想了片刻,道:“嬪妃私自跑出宮去,終究不成體統。不過若是王上帶著后妃出遊,便名正言順了。你這樣想出去,不如找個空子自己跟他說。他只怕也有五成機會說肯。”

黃玉聽了此話,立刻轉憂為笑,道:“哥你倒清楚得很。我看你和王上真挺合襯。可為什麼總有些放不開似的,我不明白。”

黃載予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覺的憂色。“別亂說。去央求也別提我。我的事與你的事,終究是兩回事。”

黃載予步下臺階,黃玉仍握著手絹目送他離去。

他今日給黃玉的建議,也許略險了一些。但有朝一日也或有用得著的時候。黃玉的確什麼也不懂。也說不上來是保護妹妹的習慣,抑或是知道有那一天而提前準備下的故意,有些事哪怕她理應知曉的,他也從不教她知道。

他希望她一直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地過一生。以前,現在,往後,一輩子都能這樣。儘管說這樣的話竟像是奢侈。但他僅僅能給她的,就是這樣私心的想望而已。

在他到的時候,王上正用白絹擦拭著一口劍。他在門口還看到了剛剛飄然離去的蘇白漪,蘇白漪臉色從容,只有眉心略微皺了一皺,然後便矜持地向他一頷首。

而後黃載予向王上問道:“此劍微臣還沒見過,是否是蘇大人新進給王上的寶物。”

王上將長劍舉起,在陽光下細細觀看。說道:“這是陰河縣郡發現的一口寶劍,經辨認,可能是朕的祖父之物。”他嘆一口氣,將劍柄倒過遞給黃載予。“你看,柄上還鐫著名字。這劍鑄造的時候大荒還沒有覆滅,但遺落之時……大概便是滿國的烽煙戰火,滿目瘡痍吧。”

黃載予接過劍。劍身已被擦拭乾淨,然年歲留下的印跡依然歷歷。硬柄絲毫不腐,卻斑斑駁駁。但手指仍可摸到柄上“承禧”兩字的刻痕,這便是大荒末年念氏么子的名諱。

黃載予若無其事地撫摸劍背鏽痕。然後便將劍奉還給王上。

若是這劍遺落之時便藏入土中未被人動過,那麼距今約莫也有七,八十年了。

王上還是把玩著那柄劍,一邊問黃載予一些政事。黃載予不過是看古物看得多些,倒不敢說自己有多慧目如炬。但那柄劍遺落的年數只比自己判定的久,不可能更遲,那是沒有疑問的。

黃載予依然一一地對答,眼光卻不再往那劍上瞟一眼。

王上突然住了話頭,向黃載予道:“愛卿,太醫前幾天來說,蕭美人有了佳信。”

黃載予眼皮跳了一跳,即道:“恭喜王上。”

王上道:“這是真心的恭喜麼。朕也覺得有點出乎意料。”

“王嗣無憂,這是國朝之幸,萬民之福。臣自然是真心的歡喜。”黃載予垂目道。

王上笑了一笑。復又嘆道:“其實,這是無可奈何之事。在我這個位置,就有再違心也不得不做的事。跟蕭妃並沒有幾次……”轉了個話頭“若是黃愛卿能生養,那就方便了……”他之前說的話還有些分寸,說著說著就又全沒個正形起來,又攜起黃載予的手。

黃載予已是再習慣不過,只得苦笑。

王上跟他頑笑了幾句,就隱約又有拉著他鑽進簾後共滾床單之意。如今不像以前拘束了,黃載予站起身來推說告退。一則他身上確實有些勞累。二則,那日說了讓他常來陪之後,王上又跟他說:“但愛卿若想拒絕,直言便是。”

王上這一句話,當時說的十分誠摯。由此,若是黃載予一味地屈從,王上反而不太高興,覺得黃載予總太生疏。

正在兩人拉拉扯扯地時候,來了個宮人,面上之色十分不好看。

“稟告王上,不好了。中午蕭美人吃了藥,午後腹中便十分疼痛,太醫看來看去皆束手無策,請王上去看一眼吧。”

王上放開黃載予,肅然站起身。大步向宮人所來方向走去。

黃載予穩了穩神,追在身後道:“王上請勿惶急,說不定只是……”

暮色黃昏,黃載予遠遠看到王上站在那條紅色迴廊最盡頭。外面是一片養荷花的池塘,只是這季節仍是蕭索。

黃載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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