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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雪,下到初六也沒有停的意思。副將去請呂將軍示下,道雪大路滑,可要等停雪再走。呂先治軍從嚴,道歸期已定不得延誤,初六清晨拔營返京。
程適回大營,呂先再沒給他皮肉苦頭吃,但因程適兩次觸犯軍紀,下了一道令,革程適掌書官職,貶做小卒。
程適一向不希罕這個芝麻大的掌書小官,況且還是個甚無作為的文官,貶做小卒正合心意。做小卒騎不得馬,扛著行李步行,遍地積雪,步行卻比騎馬穩當得多。
程適一腳高一腳低踏雪前行,還時常回頭向廖山方向望望。旁邊的小卒便開他玩笑:「兄弟這樣一步三回頭,難道在蓼山有個相好的要惦記?」
程適打個哈哈,卻不吐一個字眼兒。
寒風吹著雪片不斷向臉上撲,程適這輩子頭一回有些莫名的說不出的感傷。畢竟從逃難的時候到如今,和顧況拆夥,這是第一次。
大雪一下竟數天沒有停過,呂先的大軍冒雪趕了三四天的路,初十才到尚川,十停路剛走了三停。大雪仍下個不住,大軍到了尚川城郊實在行不動了,呂將軍終於下令,就地紮營,暫停趕路。
兵士們這幾天冒雪走的苦不堪言,聽了此令如奉綸音,雀躍去搭帳篷。程適內急正難耐,看見附近有片樹叢,忙不迭紮了進去。
呂先下馬整鞍,探路的先鋒兵忽然來報:「大將軍,前面有一行人馬,奉朝廷命令來見大將軍,即刻便到。」
程適在樹背後繫上腰帶,心滿意足吹了聲口哨。剛拐過那棵樹,忽然斜刺裡伸出一雙手,閃電般點了他啞穴,一把將他拖進樹叢深處。
一騎人馬到帳前,翻身下馬,呂先拱手相迎。為首穿黑袍的道:「在下刑部王經訓,可是呂將軍麼?」
那雙手將程適遠遠拖出幾丈外,方才停步低聲道:「程知會得罪了。」
程適這才得以回頭看他模樣,居然是蓼山寨的二當家黃信。黃二當家伸手解開程適的穴道,小聲道:「程兄,寨主讓兄弟來救你。你犯了大事,朝廷正派人來拿你,事不宜遲,快隨我走!」
王經訓自懷中取出公文雙手遞與呂先,「此乃刑部公文。將軍軍中掌書程適涉嫌逆謀,下官奉命將其押回刑部待審。」
黃信將隨身的一個背囊開啟,取出一件短襖一雙鞋:「火燒眉毛耽擱不得,程知會速換下衣裳快隨在下走!」
程適甩了兵衣,蹬掉軍靴兩把將鞋換上,有些大卻能將就。剛把鞋套好,聽得軍營處嘈雜聲大起,黃信拽住他膀子迅速向樹林深處鑽去,程適撒開腿跟著黃二當家在樹叢中飛奔,十萬分疑惑中還有十分的興奮,邊跑邊喘著問:「兄弟究竟犯了什麼大事,驚動寨主和仁兄?」
黃通道:「我只聽寨主說程兄犯的事與謀逆有些干係,寨主與段姑爺在尚川城內。程兄見了便能曉得事情原委。」
呂先接了刑部公文,開啟看畢,向王經訓道:「此人在本將軍中任知會,乃是皇上御封。他一介市井出身,但不知怎會牽扯上謀逆二字?」
王經訓道:「下官只是奉刑部公文拿人,來龍去脈所知不多。且事關謀逆,頭緒未清,凡無干系者,內情不便詳解,望將軍體諒。」
呂先便喚部下,問程適何在。有小卒道:「程適內急,剛紮營時到樹叢中方便去了,還未出來。」王經訓心中疑雲頓生,帶人逕入樹叢,呂先與副將隨在後面。只見雪地上腳印紛亂,哪裡有程適的影子。
羅副將道:「見此情形,人定是跑了。」
王經訓道:「跑了?刑部查辦此案未曾聲張,半絲風聲未曾走露,怎麼會跑?」負起雙手望著雪地沉吟,於腳印四處徘徊思索。
四、五個回合徘徊罷,羅副將捺不住性子道:「人都跑了,琢磨無用,快些去追!」
呂先道:「看此情形,像是有人通風報信,將程適救走。單從腳印上看,通風報信的有兩個人,向小路上去。但其餘方向的雪像被收拾過,將足跡掩去。須將人手分向各方向追尋。」
王經訓卻是一副深思熟慮的沉著模樣:「呂將軍分析得很是道理,下官受教,只是……」恭恭敬敬抬手,向呂先一拱,「下官唐突,可否先到營中一觀?」
呂先微微笑道:「主事官要檢視,本將無甚不允的道理。」吩咐羅副將點齊兵卒在帳前,王經訓道了聲得罪,領人進各帳中檢視。羅副將忿忿低聲向呂先道:「大將軍,難不成他還懷疑到咱們頭上!?小小一個刑部主事官,真大的排場!」瞧著王經訓領人向大帳去,再道:「無端在此囉嗦,正主兒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