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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說說,我們兄弟倆放著江湖中的主上不當,卻坐上高處不勝寒的皇位,是為了什麼?”為愛人斟了杯酒,古溪鳳麟目光深邃。
心中劃過了道詫異,記守春卻是同他碰了碰酒杯,“還望皇上體諒,守春愚笨,猜不透帝王家心思。”之後青年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我們是想還你一個天下承平。”見愛人逃避不答,古溪鳳卿便親自來為對方作答,灼灼的虎目,炯炯有神得盯著記守春,彷彿剎那即是永恆,此情永生不變。
記守春聽後表面上波瀾不驚,只為自己斟了杯酒,舉起酒樽,敬那面前的兩位君主,“皇上和王爺能為天下換得太平,守春替天下人稱謝。”
美酒飲盡,記守春清亮的眸光投向了宮外,夜風吹來了天地間一霎微雨,不見明月照人圓。
☆、第八章 猶見前塵
第二天早上,天子、王爺果然守信,於朝中頒佈詔令:“名醫吳何生懸壺濟世,善行無數,又曾救朕與滄武王於生死,今日朕與滄武王感念其恩德,特召素衣郎中吳何生入宮,敕封閔仁王,與朕同享天下。閔仁王品學兼備,朕視其為宰執之才,任閔仁王出知參知政事。”
下朝後,古溪兄弟倆便去尋昨夜被他們點了睡穴,方才用過早膳的記守春,陪對方去祭拜祖墳。
為了掩人耳目,古溪鳳麟、古溪鳳卿屈尊,同記守春坐著輛馬拉的慶州車出城。
雖然行頭簡陋了些,但皇帝和兩位王爺同時出宮,保護措施絕對是槓槓的厲害。馬車伕便是當今的禁衛軍統領段江楓,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批大內高手做暗衛。
段統領是個長相清秀老實的男子,因為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對方,所以記守春上車時多看了一眼,便被不悅的天子給推進了車廂。
慶州車分左右兩廂,而他們坐的這輛馬車唯一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座位上都鋪著厚厚的獸皮。這讓記守春在看見時,臉色略顯難看。
透過划拳,古溪鳳麟陪著青年坐一邊,那廂鳳卿王爺則十分委屈地落座於二人的對面。
一路上,記守春無言,只是低垂著眼睫,掩去滿眼的凝重和悲愴。
古溪兄弟亦能體察愛人心情不好,又或者可以形容為愁雲慘霧一片,所以途中,古溪倆都很是安分。
只是當鳳麟帝伸手握住青年涼得沒了溫度的掌心,投去抹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的情深意重的目光時,看到記美人強顏歡笑送上感謝,那廂古溪鳳卿頓時一記眼刀殺向自己的皇兄。
因為心上人情緒低落,握著青年手的古溪鳳麟和愛人近在眼前卻不能得手的滄武王殿下,只好選擇以眼神來爭風吃醋,搏殺他個好幾回合。
直到記守春牽起簾子喊了聲,“段首領,就停在這裡吧。”
在為記家建的越公祠外下車,兄弟倆人默默得跟隨了他的身側,可青年卻沒有要進祠廟的意思,記守春孤身一人走到祠廟的大門口,然後於門外就這麼直挺挺得跪了下去。
頭頂的日光明媚,祠堂外的桃樹也吐露出了嶄新花苞,這會兒東風拂過,漫天的柳絮空濛撲面。
可就是在這一片盎然的春意中,跪在地上的記守春重重得三叩首,每磕一次頭,頭上的血痕便加深那麼一點,秀氣乾淨的俏臉上,早已淚雨磅礴。
融融春色裡,祠廟外那抹長跪不起的素白身影,顯得尤為單薄,彷彿輕輕一捏,就可以碎作玉屑,扎得皇帝和王爺兩人心痛。
古溪鳳卿看不下去,想要上前拉對方起來,卻被古溪鳳麟給阻止了。
都說帝王家最是無情,這話一點兒不錯。
古溪鳳麟、古溪鳳卿都是明白人,記守春之所以不去他家族的祠堂裡祭拜,是因為對方覺得自己是個承歡帝王身下的佞幸之臣,已經無顏再去為家族上香了。所以,天子和滄武王都覺得,這樣挺好。
最好記守春和他的過去、家族徹底斬斷關係,從此一心一意的和他們過上好日子。
古溪鳳卿雖是這樣想,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所以才會想上前勸慰記守春。但他的皇兄鳳麟帝卻比他冷酷了那麼一點點──徹頭徹尾的冷酷。
古溪鳳麟就是想讓記守春心字成灰,明白自己已經踏進家族之列,從此死心塌地跟著他們。
過了許久,見那廂跪在地上的記守春似乎已經麻木了,古溪鳳麟這才和古溪鳳卿一起,上前把對方扶了起來。
“別動,額頭都出血了。”拿著塊冰蠶絲做的絹帛,古溪鳳卿抬手,為青年仔細地擦拭起血漬和沾著的泥塵,男人明眸裡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