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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好友的那句話,他多半是不信的。
太和大殿內,等著愛人回宮的古溪兄弟,雅興非常。
古溪鳳麟立於黑檀龍案前大書狂草,氣貫雲霄;古溪鳳卿則坐在稱雄天下的寶琴“楚風”琴前,十指弄弦作《梅花三弄》。
一邊是天馬行空的恣意,一邊是閒情雅調的小曲,鳳麟帝和滄武王的相映成趣,若是流傳到了民間,不失為一段佳話千古流芳。
這時室外的太監細聲來報,“皇上、王爺,閔仁王殿下回來了。”
通報聲剛落,一身月白色錦袍的記守春便走了進來。
風骨自成的琴音停下,古溪鳳卿抬頭便拋媚眼,“今早瞧見了那一幕,你不怕我們?”
立於殿中,記守春側頭看了眼他,“鳳麟、鳳卿生來異於常人,乃天人之姿,帝王之相,是為古溪福音,我又談何害怕?”
“你的話倒是冠冕堂皇,可我卻覺得少了點真誠心意。”大名醫說肺腑之言,當皇帝的卻是不肯信,而且小肚雞腸的天子還擅長記仇,“守春,我們傾盡全心,守候你五年,你卻只覺得我們視你如倡倌嗎?”
古溪鳳麟頭也不抬,依舊自顧自的潑墨,心裡滋味卻是有些苦澀,光澤如漆的玉蟬墨在筆下飄瀉出了“千秋歲引”四個大字,字字雄渾遒勁,卻在最後收筆時一抖,落下了瑕疵。
記守春沈默了片刻,便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這既是對面前的兩人低頭認錯,也是遙遙對向百年以前,為那兩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卻只為追隨自己信仰的男子獻上一記遲來的長跪。
古溪鳳卿從座中站了起來,和古溪鳳麟一樣,臉上皆是震驚不已。
記守春早上的那一聲自嘲 “皇娼”,確實是寒了他們的心。可說到底也是句調侃,何況說出那句話的記守春在相府裡時已表現出悔不遲疑,該認得錯也已經認過,,可現在對方這一跪,倒是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過也還好,這一跪還來得及時。
天底下兩個城府最深的人為守你一生,便甘願為你默默得安排籌措五年之久;在你不曾親見的時候,他們為了你的願景,便一朝傾覆了社稷,只為還你個天下承平;為護得你平安喜樂,他們步步都思考籌劃得仔細;待接你回來共享天下繁華時,他們後宮空置,獨你一人封王。
兄弟倆人的情意,或是激烈偏執了些,但卻是數年如一日的赤忱,從不負你,你真要做到如此殘酷,不理此情嗎?
正是這躲不開的一問,讓記守春無視了男人膝下有黃金,甘願一跪致歉。
“守春愚笨,讀書萬卷,卻不識人間深情,愧對你們二位,實為不該。二位若心有怨懟,守春甘願受之。”廣袖掠過奢華的地衣,一身白淨的記守春揚起面龐,眼神裡面清明坦蕩。
天可憐見的,他們的寶貝是當真開了情竅嗎?
原本還打算拿半輩子和對方慢慢廝磨的古溪鳳卿,頓時覺得喜從天降,長吁了口氣,龍袍也晃到了對方眼前,將記守春給扶了起來,“別跪了,你受罪,到頭來心疼的還不是我們。”鳳卿王爺幽幽吐了句。
“真是識得了我們感情,還是你今天在宰相府裡做了什麼對不住我們的事情,如此愧疚?”鳳卿王爺轉眼又開始疑心,一下從背後環抱上了記守春,右手搭上了他的經脈。
“我一早上只同莫凡商議新法,你說,我能幹些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被古溪鳳卿扣在懷裡,前面又有古溪鳳麟冷著眼走來,記守春本能得覺察到危險,卻苦於無處可逃,只好恨恨作答。
果然帝王家陰狠無情,剛剛閔仁王都說了那樣一番掏心掏肺的話,古溪鳳麟卻仍不為所動,手中摸向記守春的下體,鷹眼裡面冷冰冰的,“閔仁王,你那聲莫凡,叫的還真是自然。還是說你們早上商議新法,用的是這裡?”隔著綢緞,古溪鳳麟畫了個圓圈,記守春的衣襬下面立馬支起個窩棚。
記守春憤怒,嘴裡磨牙,拿眼瞪著對方。
可能是很想聽到愛人親口保證自己的三貞九烈,古溪鳳卿手中開始往對方的經脈裡輸真氣,又低下頭,朝記守春耳旁吹了口氣,輕聲道,“說,到底有沒有做些給我們戴綠帽的事情?”
若不是古溪鳳卿送的真氣讓記守春體內一陣氣脈紊亂,此刻的青年肯定是要渾身炸毛的。
做藥人那些年,他什麼苦沒受過,所以此時的記守春也只是蹙緊了眉頭,額間開始滲出些細汗。
“鳳卿。”抱住有些不穩的心上人,古溪鳳麟別了眼弟弟,面色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