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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在這人面前自己無所遁形,心驀然有些沉。
柳溪楓看著他明顯變了的神色,略略退開一步不動聲色道:“御案上的摺子。”
沈風洛聽了看向案几上的摺子,是方中從邊關上書為齊家求情的奏摺,自己還未曾硃批。看到這些沈風洛心突然有些複雜,不知為何面對眼前之人,他情緒波動特別高。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沈風洛壓下心中的煩躁淡淡開口道。
“皇上金口玉言,龍行於天,自當是按照心意做。”柳溪楓垂眼淡淡道,不知是不是風吹拂的原因,沈風洛突然覺得有些冷。
他不覺抬眼看著柳溪楓問道:“如果,如果信王求你幫忙呢?”
柳溪楓抬眼看著沈風洛對這句話有些不解,但他還是實話道:“信王他不會求我幫忙。而且即使求了,與我何干。”
沈風洛聽了這話心抽了抽。與我何干,這是第二次聽到柳溪楓如是說了,第一次他欣喜若狂,這次悲喜難辨。
不知是不是天氣煩悶的原因,這些天他心神不定,偶然做夢竟會夢到沈風信成了皇帝,柳溪楓為他妃子,沈風信笑著問他:“這人殺還是不殺?”柳溪楓站在那裡淡然一笑,眉目如畫道:“與我何干。”
柳溪楓薄情,他自是知道,沈風信與他十年的交情,他還如此,那自己呢?
這些日子每想到自己和沈風信對換位置,柳溪楓也這般對他,不由的心抽痛,似乎隱隱能理解沈風信的感受了。
“你怎麼了,臉上這麼差?”柳溪楓上前皺眉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沈風洛道:“我去讓小東子請太醫。”
“不用。”沈風洛厲聲打斷他,而後閉上眼道:“……只是心煩,不用請太醫了。”
柳溪楓看著他的樣子,眸中光芒閃了又閃,這人明明有心思卻不願說明,看他神色心思分明與自己有關,想到這些柳溪楓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御書房內暗啞無聲。
所謂嫌隙緩緩而生,大抵從此時開始。
心結這東西,不是說能解開便能解開,尤其是人處在敏感之時。
見沈風洛不願多說又一臉不耐,柳溪楓便沒多問,正逢此時御膳房的內監前來,柳溪楓便命人傳了膳食。
膳食端入,沈風洛看著那些菜色,不知為何心中隱隱有些不適,直覺不想吃,但轉眼看到柳溪楓一臉關切,雖在此心煩之際亦不忍拂起面子,忍下心中不適喝了兩口燕窩粥,但平日所喜的水晶鴨子等物,卻是一口未進。
柳溪楓一旁看著憂心不已。
這之後,說來也怪,沈風洛的心又平靜下來,偶然想起心煩時所想的那些,雖有不安,大部分卻是隻覺得好笑。
只是他不知,所謂心魔,心魔,大概如此,柳溪楓這輩子註定是他的心魔了,看不透,猜不著。
天熱了起來,柳溪楓站在窗前看著屋外風景靜默不語。
一旁的小東子忍不住拿眼看他,皇上這個月來只來過柳苑幾次,每次而來都是倒頭而睡,聽小福子說是為了太后那家子的事情,想到這些小東子忍不住為柳溪楓哀嘆,皇上的心結就是信王,柳溪楓此刻雖面無表情,但心中定然有愧,最苦的還是柳溪楓。
他如是想著卻不知柳溪楓此時只想著沈風洛。
沈風洛畢竟是帝王,處理的事情繁多,不可能和他如尋常夫妻般,日出相擁而醒,日落相擁而眠,這點他倒是頗為理解,只是每次見到沈風洛總覺得有些憂心。
沈風洛這些日子胃口不是很好,而且極其嗜睡,幾乎是倒在床上便睡著了,他一度以為是疲勞所致,只是時間久了,恍然覺得不安。
想到這些柳溪楓看著遠處的火燒雲暗道,大抵是夏天來的太快了,心情煩悶所致,倒是該尋方時間二人四處走走,把這熱氣散了才好……
而御書房中,沈風洛此刻正狠狠的盯著跪在地上的柳玉君咬牙切齒道:“丞相,你說什麼?”
“啟稟皇上,臣只是覺得齊家謀反證據確鑿,但其家人奴僕不足以身殉葬。”柳玉君垂眼道。
沈風洛身子有些發抖,惡狠狠的瞪著柳玉君說不出話來。
事到關頭,為齊家求情的人倒是不少。
“如果朕不許呢?”很久後,沈風洛淡淡道。
柳玉君抬眼看向他,一眼過去而後垂下道:“皇上金口玉言,宅心仁厚,若不許,微臣遵命便是。”
沈風洛看著他,突然明白柳溪楓那股淡然是從何而來。他閉了閉眼睛渾身無力的揮了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