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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什麼也不會做,只想和憂塵好好說上一會兒話,與你在分別前相聚一晚而已。”欒天策興奮地說著,不忘吩咐杜成憬讓御膳房將飯菜送到掖鴻宮。
面對這般情形,名憂塵不再說話,他的眸光仍然平淡冷漠,令孤燈收了欒天策送來的藥丸,被見他應允而目露喜色的皇帝拉去用膳了。
欒天策在席間有心逗名憂塵說話,但食不語是天都相國的習慣,所以皇帝也只得老老實實用完膳。
欒天策見名憂塵休憩片刻又坐在日常處理政務的方案之後,他不禁覺得無趣。皇帝的目光在四周溜了幾圈,最終還是落在了名憂塵所在的地方。
此刻不見朝臣,時候亦晚了,名憂塵身上僅著月白裡衣,披著一件上好的柔軟淡青色長衫,坐在堆著奏章與筆硯的方案後繼續看上奏的摺子。
他背後設有一大塊用透明良玉製成的屏風,上面龍飛鳳舞寫著一首詩詞,這讓靜靜坐在那裡、被四周燭光籠罩的名憂塵,給人一種特別安寧的感覺,去了幾分淡漠、略帶有少見的書卷氣息,卻又比尋常文人多了凝重沈穩的風華。
“憂塵。”看著看著,欒天策輕輕喚了一聲,他在眼前人略感詫異,放下手中所閱之物時大步走了過去,不由分說,一把攔腰將名憂塵攬了起來,帶進懷裡。
“你明早就要出發替朕遠赴南夷,不養好精神怎麼成?今晚還是早些休息了吧。”
名憂塵再次皺起了眉,他不知欒天策哪來的這種自信,明明對方知道他不願讓其有機會遠赴南方,但此時此刻擁著他的年輕皇帝卻說得他似乎是一位只想為君主盡忠效力的良臣。
“臣將這些奏章看了再睡,皇上若困了可以先行休息。”
“你也太冷淡了。朕怎麼忍心讓你一人獨眠?”欒天策觀察名憂塵的臉色,輕聲笑道:“那我們說好就這幾份,你不能再看下去了。”
揉了揉額角,名憂塵點了點了頭,不願說出,正是眼前這個勸他早早休息的皇帝讓他頭痛。
“那朕去那邊寫幾個字玩,也可以等你。”
“皇上請便。”
名憂塵見欒天策吩咐沈夜給他拿來文房四寶,又讓杜成憬先回紫霄宮休息,他知今晚皇帝鐵了心要膩在這裡,不願再勸便坐回原位,低頭繼續看剩下的奏章。
將朝務處理完畢之後,名憂塵抬眼見欒天策在外殿寫得認真,居然再也沒有打擾,他不禁暗暗佩服欒天策眼見本該由皇帝處理的事由他代勞了,竟然沒有露出焦急與怨恨。
看來小皇帝比以前沈得住氣多了,心機和耐性都更深沈了。不過到了此刻,他還認為皇帝年幼嗎?名憂塵不自覺笑了笑,他一直在心中喚欒天策為小皇帝成了習慣,因而一再遺忘了,正是他心目中的這個小孩子已經擁抱他數次了。
“憂塵,你笑什麼?”欒天策卻在此時猝然抬頭,捕捉到名憂塵眼中轉瞬即逝的微弱笑意,他怔住,隨即脫口嚷道:“莫非認為朕寫的字難看?”
“皇上多心了,臣豈敢有侮聖駕?”名憂塵走到欒天策身邊,低頭細細看了看皇帝寫的字,臉上略略露出讚賞的意味。
“看來朕寫的這幾個字還能入了憂塵的眼?”欒天策見狀,微有些得意地大笑說道。
“臣欣賞的是皇上的定力越來越好,面臨南夷與涼國的夾擊,心神尚能不亂,書寫之字剛勁有力、一絲不苟,足見不受影響,確實難得。”
“原來是這樣啊。”欒天策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似乎認為得到名憂塵的一句讚賞極為不易。
“皇上……”
“不寫了,我們還是歇了吧。”欒天策扔了毛筆,拉著名憂塵的手走到榻邊,吩咐宮婢服侍他們洗漱完畢,然後堂皇擁著名憂塵躺在床上。
名憂塵這次沒有斥退眾人,因為皇帝只是和他同榻而眠,這種事在皇宮裡已經成為習慣,眾內侍和宮婢都見怪不驚了。
但當他們大概睡了半個時辰,留守的宮婢將燭光撥暗,悄悄退開幾步之後,欒天策翻了一個身,伸手將背對著他的名憂塵撈進懷裡,似乎是無意之舉卻做得天經地義般自然。
感到皇帝溫熱的吐息極有規律地慢慢噴灑在他的後頸四周,名憂塵認命般輕輕閉上雙眼,任由欒天策結實的臂膀將他扣在溫暖的懷中,耳中聽著身後人傳來那不太真切的心跳聲,慢慢沈入了夢鄉。
再睜眼之時,名憂塵發現欒天策不在他身邊了。這個時候的皇帝應在朝堂之上,名憂塵看著被捂得緊緊的被角,知是欒天策走前特意為他掖了被角。
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