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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的意思是放棄南行?”跟隨名憂塵多年的孤燈和沈夜聽出端倪,忍不住問道,他們一行人做足準備,沒想到卻因突發的變故改了初衷。
“楚王突亡,涼國女王必定大受刺激,我這個時候不宜去南方,必須先安撫她。”名憂塵說到這裡,突然見到宮門外又有一騎有如迅雷般向他奔來。
這次是一封三百里加急軍報,往往在地方向朝廷上奏特大急訊時才啟用此信,名憂塵見了那傳信官的服飾來自南方,皺起了眉頭。
果然,那傳信官見了宰相的車隊,立即下馬朗聲跪拜稟道:“南夷王舉兵四十萬造反,其勢銳不可擋。鎮南大將軍退守邊南山嶺,請相國速派援軍。”
“即刻回宮。”名憂塵示意沈夜收了軍報,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楚王逝世,南夷就反了,時隔如此之近,很難讓人相信這兩件事沒有聯絡。
名憂塵下了馬車,大步向紫霄宮走去,路經幾處偏殿,他不經意瞥見這些宮殿外,水池上在白日盛放的睡蓮已經凋謝,有的莖葉還呈現出枯萎的跡象。
秋天來臨了嗎?名憂塵微擰的眉尖皺得更深了一些。這是一個多事之秋,他有些不大喜歡這種突然由晴朗變得陰沈的天氣。
走進紫霄宮,名憂塵剛入宮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嘩啦”一聲巨響,宮內宮外的婢女內侍跪了一地,大氣兒都不敢出。
很明顯,皇帝正在大發脾氣,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進殿,生恐觸怒龍顏。
“臣聽說今日早朝,陛下還沒坐到一刻便匆匆下殿,是否因得知楚王辭世的訊息,故而傷心?”名憂塵說著話向內殿走去,跪在內殿門兩旁的宮婢慌忙起身,為他拉開簾子。
從容走進去,名憂塵見偌大的殿堂內只有杜成憬待在欒天策身旁,不過這名老內侍埋著頭,聰明的不發一語,也不向大發雷霆的皇帝和其腳邊一地的碎玉片瞧上一眼。
幾乎砸了紫霄宮內殿中所有的玉器,踢壞了數張案几和屏風,往日掛在欒天策臉上的燦爛笑容不見了。皇帝面色陰沈,目中燃著怒火,正極力吸氣平復情緒,見到名憂塵進入,好似才勉強壓下火頭。
“憂塵,你來得正好。朕讓他們速查五弟遇害之事,但他們……罷了,你過來聽聽那些該死的奴才回覆給朕的是什麼?”
名憂塵接過欒天策塞到他手中的奏報,上面赫然寫著欒竣泓昨日與他暢談後回到府中,入睡前服下太後派人賞賜到王府的參湯,不久便有不適之感,終在凌晨毒發身亡。
“那些沒用的奴才居然把這種結果向朕奏來,莫非他們意指是太後和你聯手將五弟毒害了嗎?”說到這裡,欒天策怒氣衝衝地踢了倒擱在腳邊的紅梨木椅一腳,勁力過處竟將這實木的大椅腳腿踹爛,想是火氣又被挑起,怒到了極點。
“皇上無須動怒。吏、刑二部尚書既然這樣上奏,這其中必有緣故。他們不敢猜測太後與臣,如此報於皇上大概也是深信這一點。不過空穴來風也非偶然,這份奏摺中,不是說送參湯的那些內侍都在今晨被鴆殺了嗎?”
“可見這背後必有主謀之人,他不僅害了朕最信任和器重的皇弟,還想把這滔天罪名推到太後與你身上。當真是可惡之極!”
“送參湯去的內侍的確是太後身邊的親信,難怪王爺毫無戒心,他或許還以為那是皇上授意的。”
“朕問過母後,昨日五弟向她請安,求她和苓萱照顧好承廷。母後應允,後因五弟即將前往我方與涼國的邊境和談而賜下參湯,希望竣泓能多多補養身體。但朕相信,母後不會令人在湯中下毒!”
“那麼問題一定出在送參湯的那些人身上了。太後就算想對楚王不利,也理應不會如此愚笨,明著下毒,落人話柄。臣想,那背後指使之人或許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藉機在太後賜的湯中下毒。”
名憂塵不輕不重地說著,語氣中透著淡淡的惋惜和沈重,似乎也對欒竣泓在這個時候亡故感到為難。
“此刻人人都知五弟身肩重任,絕對不能有事。不知還有什麼愚蠢之徒竟在這個要命的時候下此毒手?朕知道太後與憂塵皆無除掉五弟的動機和念頭,害死五弟的主謀者……朕此生誓必將他找出來千刀萬剮,方能消除心頭之恨!”
欒天策咬牙切齒地說著,眼睛快透出火來,臉上又露出毫不加掩飾的悲慟,想是對欒竣泓的身亡,痛心到了極點。
皇帝舉步向前走了幾步才又定下神,他看著凝神沈思的名憂塵,眼裡的怒氣盡量收斂,隨即浮上疑慮,“不知憂塵此刻在想什麼?”
“如今楚